眼泪又一次涌出来。
那些话像刀子一样刺进她的心脏,她疼得受不了了。
——人家根本没看上梨子。
——你以为他会愿意和梨子在一起?
——你生下来的这个货有什么用?
——简直就是个废物!
她咬着嘴唇,浑身都在发抖。
江何平也好,温牧之也好,他们都让她觉得自己很差劲,不配被爱。
她忽然想,不如去死吧,死了就不用面对这些了,也不用再思考。
她孤独地幻想着死亡,这个极端的想法又将她拉扯进回忆里。
温砚礼也是个不被爱的孩子,他的母亲不爱他,将他推到了温家,他的父亲不爱他,从未关心过他,他就这样被付婉雯虐待,被温牧之欺负,他也不是没有崩溃过。
只是他的崩溃都是无声无息的。
江梨初三那年,温砚礼快要高考了。
虽然后来温正国重新给了他家里的密码,但那时他其实已经不太回温家了,然而寒假他无处可去,还是在春节前夕回到了温家。
那一年,温家人决定旅行过年。
但是他们的旅行计划里,不包括温砚礼。
佣人们也放假了,温砚礼一个人被留在宅子里。
除夕夜,江梨站在窗口望向温家宅子,整栋宅子都是黑漆漆的。
她乐观地想,或江温砚礼也不在温家,回他妈妈那边了,然而当接近午夜,烟花四起,她看到了他。
他就站在二楼一间屋子的窗口,像暗夜里的幽灵,他望着外面璀璨绚丽的烟花,却没有为自己开一盏灯。
那一晚江梨都没睡好,她没法想象温砚礼一个人是怎么过年的。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大清早,赵念巧和江何平的开年第一吵就发生了,江梨在家呆着也很烦,她将冰箱里佣人包的饺子偷偷装进饭盒里,想去送给温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