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暄:“…………”
她极度没有安全感,导致她始终很难与其他人建立亲密的链接,也因此格外珍视每一段关系。
在岑姝在伦敦留学期间,他给岑姝当了四年司机,一开始他也以为这位小姐是个不好伺候的,但却在相处中发现她和以往他工作过的那些富家子弟都不同。
岑姝脚步微顿,转身从床头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我就好心给你五分钟,现在开始计时,你最好想清楚要怎么编。”
这是梁怀暄第一次吻她的额头,感觉奇妙而强烈,和那些深吻不同,更直击人心。
岑心慈轻轻摇头,“有误会说开就好了,给诺宝一点时间缓缓情绪吧,她需要耐心对待。”
梁怀暄低低地笑了声。
司机开着车返回别墅,不时从后视镜瞥向靠坐在后座那个默默擦眼泪的女孩。
“你好老道。”岑姝低垂着眼,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声音闷闷的,“以前是不是也经常这样哄你的前女友们?”
都等了几个小时了,就不能再等等嘛?
梁怀暄再次叫住她:“岑姝。”
也就是从那之后。
梁怀暄将她紧紧拥入在怀里,掌心贴着她的后脑,闭眼轻叹,低沉嗓音里带着纵容:“想骂什么,当着我的面骂,这样会不会好受些?”
寂静的卧室里,两人相拥无言。
直到梁怀暄发现,怀里的人仍没有平缓的迹象,反而又要哭出声。
“……我不是让你走吗?”岑姝一开口,声音就不自觉地哽咽,“你还在楼下做什么?”
“不好!”岑姝咬着唇垂下眼帘,却不想这么轻易退让,“你走吧,总之……总之我今天不想见你!”
岑姝仰起泪痕斑驳的脸,大脑一片空白。
梁怀暄闭着眼睛吻得专注,乌睫低垂着,单看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的确让人讨厌不起来。
那她岂不是白哭了?!
“……”
“梁怀暄,你这个混蛋、死扑街……”岑姝哭得梨花带雨,抽抽噎噎地骂人:“还说什么给一个解释的机会,根本根本没有诚意我再也不要……”
……
过了片刻,她忽然听到楼下传来的车子发动的声音。
岑心慈伫立在落地窗前,细密的雨丝打在窗上,留下一道道蜿蜒曲折的水痕。
男人的唇轻轻覆了上来。
他从未想过——
他垂眸看她,“诺宝。”
“怀暄,外面雨下不停。”岑心慈不自觉地拢了拢披肩,无奈地对他笑了笑,“诺宝现在情绪不太稳定,不如你先到客房休息,或者回酒店等明天再说?”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他那件西装外套上。向来一丝不苟的梁怀暄此刻难得显出几分倦意,肩头还被雨水洇湿了一小片。
又过了半个小时,雨势丝毫不减。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到了。”岑姝在卧室门前停住脚步,声音闷闷的还带着鼻音,“我只给你五分钟!”
梁怀暄捧住她的脸颊,摘下了眼镜,再次低头吻下来,在碾转的吻之后,毫不犹豫地撬开了她的唇齿,舌尖抵了进去。
那辆黑色迈巴赫依然静静停在喷泉池旁,车灯在雨夜里晕开朦胧的光晕。
岑姝咬着唇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没忍住:“……什么事?”
“冇都唔紧要。”
他以往做任何事,也都是有十足十的把握才会去做。
车窗外,又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雨势不大,却绵密,让人心情也跟着蒙上一层潮湿的雾气。
仿佛隐隐窥见了冰山的一角。
岑姝的泪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西装外套,哭着哭着却突然安静下来。
“……”
她闷闷地应:“嗯。”
岑姝观察细腻,会关心身边的所有人,哪怕是别墅里的一位佣人,也会邀请他和佣人一起,在别墅的后花园里参加派对。
“还有,我是绝不会容忍你三心二意的。”岑姝又语速极快地说:“我不能接受我的未来老公背叛我,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不可以!如果是你硬要这样,我只能告诉我爷爷,是你毁约在先……”
“没有。”
他知道他这样很可耻。
他神色依旧沉静,连眉梢都没动一下:“没骗你。”
梁怀暄始终岿然不动。
“嗯。”岑姝咬了下唇,“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也这样亲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