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暄“嗯”了一声,也跟着起身。
岑姝顺着他的视线低头,顿时僵住。
“岑姝以前掉一颗眼泪都要全家人注意到,到现在偶尔还是小孩心性。”闻墨喝了口酒,看着眼前的男人,“联姻的事虽然是老爷子促成,但如果她不愿意,我也不可能答应。”
他顿了顿,“下次见面不会太久。”
岑姝展颜一笑:“谢谢。”
方才旖旎的气氛就这样戛然而止。
洗冷水澡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上了飞机,这架G700内饰奢华,客舱已经被打扫得纤尘不染,座位的桌面上摆着新鲜的花束。
两个人目光在夜色中对上。
她还是没忍住:“你故意的吧?”
岑姝像是被安抚到舒服的猫,裹着他宽大的西装外套,仰着脸任由他肆意采撷,唇舌都在被他温柔又放肆地吞。吃着。
这架钢琴旁边还摆着一个价值240w的爱马仕黑胶唱片机,但在这栋豪宅里,它不过是最不起眼的小物件。
月光勾勒出两个男人同样优越的五官轮廓,片刻后,闻墨主动开口:“聊聊?”
梁怀暄面不改色,“只是吹吹风。”
但为了妹妹,破天荒说了这么多话。
都怪梁怀暄!
半晌,他忽然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睁开了眼,深邃的目光直直望进她眼底。
梁怀暄扫了眼她的腿,眉头微蹙,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覆在她身上,又没忍住伸手往下拉了一下她的裙摆。
梁怀暄路过一架限定版的施坦威三角钢琴,闻墨随口说了句:“这是岑姝来伦敦第一年,我送给她的礼物。”
岑姝瞬间愣在原地。
这个绵长的吻持续了好几分钟。
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慢慢回神,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和他是十指相扣的手势,怔忡了许久。
短暂的忙碌过后,岑姝就靠在全景舷窗旁看着窗外。
“……有点冷。”岑姝含糊地嘟囔了一声,顺势抱住他的手臂,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
到底要说什么?
五分钟后,空姐Nancy端着托盘走过来。托盘上放着一杯水果香槟,以及一个盛满当季鲜果的木质拼盘,摆盘精致,都是为岑姝准备的。
闻墨倚靠在栏杆旁抽烟,姿态慵懒,手里夹着一支雪茄,火光在他指尖明明灭灭。
人生中第一次被女孩“强吻”。
闻墨漫不经心地打量他一眼,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失眠?”
几分钟后,两人一起下楼。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刚走到露台上想吹吹风,转头就看到隔壁露台上站着个人。
梁怀暄合上笔电,第一时间看向身侧——
。
岑姝应了一声,先用手机处理了几封工作邮件,线上批复了一些申请,又和小宜聊了会儿天。
岑姝装作不经意地问:“那我是第一个吗?”
L:【什么事?】
这番话说得含蓄隐晦,安慰得也并不直白,却意外抚平了一些岑姝有些低落的心绪。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安慰女孩?”岑姝忍不住嘀咕了句,嘴角不自觉扬起。
祝您们旅途愉快。
梁怀暄从岑姝房间里出来后就径直回了客卧,他晚上也喝了些酒,原本想早些休息,看到岑姝发的消息之后却捧着手机蹙眉。
岑姝看见他喉结动了动。
梁怀暄的目光有些暗,突然偏头深吸一口气,刻意避开她的眼睛,喉结蓦地滚动了一下,哑声道:“……别问。”
她发现,成年后的人生似乎总是在重复着离别与重逢的循环。虽然知道妈妈现在已经有了新生活,但是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伤感。
飞机在夜间抵达港岛,司机开着那台黑色宾利,早早就等候在机场。岑姝身上还穿着梁怀暄的那件西装外套,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她忽然有预感,今晚又要睡不着了。
梁怀暄很淡地笑了一声,对她的这句‘随口问问’不可置否,只是说:“第一个你认识。”
岑姝整个人已经呆在沙发上,本来想撩回去,结果被反撩到面红耳赤。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她整个人都开始燥热不堪。
“嗯?”她困倦地回头,睫毛轻轻颤动。
钢琴就摆在天窗下,白天若是天气好,自然光线会从这里倾泻而下,无疑是最佳的练琴位置。
岑姝在沙发上瘫了二十分钟,突然不甘心今晚失眠的人只有她一个,抓起手机给梁怀暄发了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