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吗?
梁怀暄盯着屏幕怔了怔。
“……没醉。”他嗓音低哑,呼吸明显比平时沉重。
梁怀暄也用粤语温声应道:“唔该。”
“嗯,是我主动交代。”他淡淡一笑,继续道,“上次拍卖会见过的,沈老的儿子,来谈莱汀在京新项目的合作。”
“要!”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嗯,谢了。”梁怀暄正要迈步,余光却突然捕捉到什么,他猛地抬头,只见胡同口的路灯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低头看着手机。
司机在五分钟之后返回车上,识趣地将隔板升起,后座自成一方天地。开车往酒店的方向去,此时正好是高峰期,京州堵车严重,一路上等候了很久。
他缓缓松开手臂,却仍扶着她的腰际,“诺宝。”
岑姝今天还是戴着口罩出门了。
岑姝走过去,指尖轻轻抚过花瓣,唇角不自觉翘起,却又故作淡定地轻哼:“一大早就送这么多花,又搬不回港岛。”
岑姝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转身拿起那张白色贺卡。
也很想吻她……
“好多了。”
沈霁之又问了句:“今晚真不带你未婚妻?”
她带着几分迟疑问他:“怀暄哥哥…你、你喝醉了吗?”
他再次耐心地应:“嗯,怎么了?”
“可以。”沈霁之笑,“前未婚妻。”
过了会儿,岑姝想抬头看他,却被那只宽大的手掌轻轻按住了后脑勺,重新摁进了怀里。
岑姝把脸往他怀里埋了埋,“勉强过关。”
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半年前的事。
“今天在场男性太多。”半晌,梁怀暄又淡然开口,“不是很想带你来。”
贺卡上写着:【Butthyeternalsummershallnotfade。】*
关上门,她立刻拿起手机,给梁怀暄打了一通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男人低沉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醒了?”
“……”
车门刚关上,梁怀暄就一手扣住她的后颈,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抵在真皮座椅上吻了上来。
“嗯。”岑姝问,“你怎么走了?”
多谢你也钟意我。
暧。昧的水声很快在密闭的空间内响起。
岑姝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难得流露的失态,唇瓣轻启却不知该说什么。
岑姝这下是真有点慌了。
岑姝听到这三个字,大脑瞬间宕机,耳尖瞬间红得滴血。半晌,有些结结巴巴地说:“脱…脱什么?”
“……幸会幸会。”叶莺勉强压下火气,听到后半句突然眼睛一亮,忽然来了兴趣,“你是港岛人?那你认识周聿礼吗?”
……
岑姝还有些没回过神,懵然地问:“我的?”
沈霁之又转向梁怀暄,面不改色地介绍:“怀暄,跟你介绍一下。我的未婚妻,叶莺,一大早吃炸药了,别理她。”
“别多想。”梁怀暄又不紧不慢地开口,“我身边除了你,没有别的女孩子。”
话音刚落,一阵高跟鞋由远及近。
梁怀暄低笑一声:“等你先挂。”
岑姝这下脸上没戴口罩,乌黑长发柔顺地垂在腰际,穿着一件简约大方的黑色小洋裙,乌发雪肤,身上斜挎着一个链条小包。
梁怀暄淡笑应了一声:“嗯。”
她忽然坐直身子,主动环住他的脖颈,把脸埋在他肩窝,小声对他说:“虽然你以前很讨厌,但是我现在……”
“我说的是衬衫,宝贝。”他低沉地笑了一声。
而且,她真的很吃这一套。
毕竟在京州这地界,到底是别人的主场,推杯换盏间总要给几分薄面。他面上不显,谈笑自若,可几巡下来,酒意已然上了头。
梁怀暄突然很想拥抱她,于是迈开长腿,阔步朝那道纤薄的身影走了过去。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不知何时覆了上来,隔着衣料不轻不重地收拢。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低沉:“睡吧,再闹下去天该亮了。”
“梁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啊。”有个年长些的男人举着酒杯凑过来,操着一口地道的京片子,笑呵呵地打量着他,“方便问问你有对象吗?诶,我小侄女刚打伦敦念书回来,模样儿周正,性子也好,不如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她抿了抿唇,忍不住问:“这么早…什么朋友啊这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