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好多好多疑问啊。
“想吃哥做的意大利面了。”岑姝仰起脸,努力挤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梁怀暄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岑姝的背影,目光停留了两秒。
“岑姝,分手这种话,你就这么轻易说出口?”梁怀暄眉眼冷下去,“把话收回去。”
那件事他们默契地不再提起。
她甚至会把饼干直接递到他嘴边,奶声奶气地求和:“哥哥,我们和好吧?”
这些事他之所以没拦着,是因为知道她喜欢,想追就追吧,反正受委屈的时候就会找他了,一切有他兜底。
其实不过是她自己在不高兴罢了。
心底那股酸涩感又翻涌上来。
岑姝的脚步蓦地顿住。
钟楚涵眉心微不可察地轻蹙,转瞬又恢复从容笑意:“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况且我都要订婚了,怎么可能会——”
其实,她说完这句话就立刻后悔了,可她倔强地抿着唇,不肯先服软。
“你脸上写着我、不、高、兴。”
岑姝轻轻咬了下唇,还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却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里。
岑姝看着他,狼狈地擦掉了眼泪,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可笑。
他定定地注视着钟楚涵,半晌突然起身:“钟楚涵,你跟我出来一下。”
岑姝的余光落在他的手上。
“我知啦,”岑姝低头摆弄着啤酒罐,声音闷闷的,“但这次我一定要等他先来找我,凭什么每次都是我主动?”
反正他早就这么想很久了。
黎清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忽然转向梁怀暄,“你给诺宝剥螃蟹,她刚才说想吃呢。”
闻墨:“…………”
桌上摆着一只花瓶,百合散发着淡雅的清香,鹤望兰、蝴蝶兰还有散尾葵的果实相映成趣,造型别致又典雅。
“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徐宣宁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钟楚涵,我为我曾经爱过你而感到耻辱!”
别的感情他都可以无所谓,但唯独这个妹妹,他始终放不下心。
“什么?”
徐宣宁深深地被她吸引,付出了真心,可最后却是被玩弄的那一个。
黎清姿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忽然把头垂低的岑姝,这才察觉到异样。
“不喜欢我了吗?”
岑姝眼睫微微一颤,没有回头,听到身旁黎清姿诧异地说了一句:“咦?你不是说今晚有事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哥哥就是最好的!”她总是这样斩钉截铁地回答。
岑姝又想到刚才给闻墨打电话,她强忍啜泣问能不能来接她,闻墨就说了句等着,然后很快地出现在她面前。
“嗯好。”岑姝其实就是客气一下,她不太爱吃这种带壳的,剥起来麻烦的东西。
梁怀暄低沉的嗓音响起:“好了。”
岑姝闻言一怔,茫然地望向哥哥,“等他来找我?如果他不来呢……”
说完,也不给岑姝反应的机会,转头快步就走了。
岑姝抬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转身就要逃离,却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扣住了手腕。
钟楚涵僵立在原地,突然喊他:“宣宁!”
岑姝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该陪陪哥哥,抬眸看了一眼闻墨,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昧着良心说了句:“哥,我有点饿了,你呢?”
岑姝一顿,“有这么明显吗?”
钟楚涵眼底闪过一丝愠色,说:“徐宣宁,你还真是变了。”
他除了发消息之外,就没动静了,一整天下来,坐立不安的反倒是她自己。
“那就冷静下来。”闻墨嗓音冷沉,“什么都别做,等他来找你。”
她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就想走。
喉咙里像堵着什么,又酸又苦。
“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可当荧幕上出现搞笑桥段时,岑姝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半晌,岑姝又仰起脸,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为什么?怀暄哥哥,是我不够好吗?”
“那次在伦敦我生日那天,我吻了你,你却躲开了。你还说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钟楚涵终于维持不住笑容,“徐宣宁!”
老爷子不同意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