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还没等岑姝回答钟楚涵的话,他就出声打断了。他向来反感这种直白打探他人私事的行为。
黎清姿替他约在了一间咖啡厅。
岑姝终于轻轻点了下头,闷闷地问:“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而岑姝身形一僵,在听到他说‘爱’之后,有些茫然地张了张嘴,忽然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不行!”岑姝吸了吸鼻子,凶巴巴地对他说,“你给我躺着,敢动一下试试!我去拿药箱。”
“诺宝,如果不高兴、有委屈,不要选择逃避。”梁怀暄很低地叹了一声,“我不想你独自承受,让我一起分担,嗯?”
而现在,她问是不是她不够好?
“但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梁怀暄沉默须臾,看到她毫不掩饰的委屈,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略微俯下身和她平视,“她是这样跟你说的?”
其实,从上次在伦敦和她度过圣诞节后,他就察觉到她态度的微妙转变。
刚回家的梁晋鹏瞥了眼窗外,淡定地松了松领带,“儿子谈个恋爱,你激动什么?”
“……”黎清姿一僵,没好气地扫他一眼,“胡说什么!佣人都看着呢!”
【怀暄哥哥,元旦快乐!】
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仰着脸,用同样困惑的眼神望着他,问他,是不是讨厌她?
听到她别扭的求和,梁怀暄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笑,“嗯。”
他向来排斥异性的亲密接触,更不赞同这样冲动的举动。
于是,他也同样缄口不言。
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她。
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徐宣宁的声音又一次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他想,这个吻或许只是她一时兴起的心血来潮。
梁怀暄也会说爱么?
他在那一刻觉得,她一定很讨厌他。
过了几天,他又要去纽约出差了。
她温软的唇轻轻擦过他的唇角,呼吸间带着香槟微醺的甜香。
她笑着看向他,“昨晚的事是我不对,我真的喝多了,怀暄哥哥,你不会在意吧?”
岑姝完全没把徐宣宁和钟楚涵联系到一起过,怔了片刻,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岑姝刚要迈步,手腕突然被轻轻扣住。
黎清姿:“…………”
他与其他女生都不相熟,只得拜托钟楚涵代为转交那份生日礼物。
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解释——
却明知故问:“岑姝,怎么了?”
几秒后,岑姝低着头,蔫巴巴地捏着他的手指,瓮声瓮气地说:“我不想你生病啊。”
终于,在徐宣宁喝多后,他终于按捺不住,借口买喝的起身离席。
……
有一次,他夜里回到家中,看到岑姝蜷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以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应下联姻后,只等她的答复。
【怀暄哥哥,新年快乐!】
岑姝眼睫微颤,听到他此刻温柔的语气,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轻轻点头。
但他还是去赴约了。
期间,他处理了几封紧急的工作邮件,戴着蓝牙耳机听完一段会议录音,全然没留意其他人聊到了什么话题。
还是他竟然发觉,自己真的为这个吻而感到震颤?
没多久,岑姝提着医药箱快步回来,二话不说先给他测了体温。她看到数字后眉头一皱,低头翻出退烧药,仔细确认用量后,掰下一粒递到他唇边。
他有一瞬间看徐宣宁觉得很碍眼。
他说:“回房间睡吧。”
她捂着胸口,“看得我都想哭了!”
海蓝宝石,Aquamarine,是三月诞生石,在拉丁语也是“海水”的意思。
滚烫的眼泪滴落,擦过他的手背。
可却又因为她一个轻飘飘的吻而感到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