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姝和梁怀暄都知道有人在看,甚至认出他们是谁,可都没有要躲的意思,十指相扣,大大方方地任由路人打量。
岑姝甚至还捕捉到几道震惊的目光,想起港媒此前如何大肆渲染他们“水火不容”的关系,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笑什么?”梁怀暄低头看她。
“在想《八爪娱》的狗仔现在是不是正躲在哪棵树后面。”岑姝晃了晃交握的手,“我们这样明目张胆,明天肯定会上娱乐新闻。”
首当其冲的还是《八爪娱》,她几乎能想象那些标题会有多夸张。按照《八爪娱》以往的尿性,再加上对司念卿的了解,岑姝连标题都想好了。
比如什么:【冰山融化!梁氏太子爷和闻二小姐铜锣湾牵手夜游,破不和传言】
又或者是:【豪门冤家变甜筒CP,从前不和现在“甜到漏”,十蚊解锁同款恋爱脑!】
梁怀暄语气淡然:“和你上娱乐新闻也不是第一次了。”
雪糕车前排队的只有三四个人。
到了他们,老板看到站在雪糕车窗口的男人,还愣了一下,语气很夸张:“哇!梁梁生?!冇眼花啊嘛?系你啊?”
梁怀暄十分从容,略微颔首,随即侧头轻声问岑姝,“想要什么?”
岑姝看了一眼菜单,“香草脆筒!你呢?”
“同你share一支。”梁怀暄转头对老板讲,语气依然淡定,“一支香草,唔该。”
“哦哦,好。”老板还在乐呵呵地说,“之前还说你们关系不好,说你们要结婚真是世纪奇闻……”
岑姝吃了一口,举着雪糕递到他唇边,梁怀暄配合地略微俯身,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
两人牵着手漫无目的地往前逛,又意外发现了一个藏了几十台娃娃机、扭蛋机的地方。这里有很多热门ip,岑姝快要迷花眼了,甚至还有赛马会的小马。
岑姝上次夹娃娃还是在中学的时候。
“怀暄哥哥,你夹过娃娃吗?”
梁怀暄瞥了一眼花花绿绿的机器,淡声道:“没有。”
岑姝已经凑到一台机器前,弯腰盯着里面的毛绒玩偶,语气怀念:“我中学时和宣宁哥来过一次,他超厉害!”
“……”梁怀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和徐宣宁?”
顿了顿,又语气微妙地问:“点解唔搵我?”(为什么不找我?)
“那时候我跟你不熟啊!”岑姝一顿,有些不满地瞪他一眼,“整天冷着一张脸,和我讲话从来不超过三个字,只会‘嗯’、‘好’、‘没事’!”
“……”梁怀暄决定绕开这个话题,又问:“他很厉害?”
“对啊。”岑姝点点头,“他当时给我夹了好多,你不知道,其实这里的机子很难抓到的,我之前都是保夹。”
空气微妙地安静了两秒。
“是吗?”梁怀暄又扫了一眼面前的机子,平静道:“我觉得应该不难,你想要哪个?”
夹不出来就全买下来。
“我想要这个!”岑姝指了指面前这台娃娃机里的一只冷着脸的玩偶大灰狼,“同你好像,我中意,我想要。”
梁怀暄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眸,唇角微扬,“嗯,那就这只。”
梁怀暄去兑了币,五蚊一次,他兑了一千。投了币,他眉眼沉静地看着,修长的手指搭在摇杆上,机械爪缓缓移动起来。
这台是内丢式娃娃机,机械爪一夹到玩偶就会自动往里甩,导致命中率很低,十个币能有九个半打水漂。
第一次尝试,机械爪只是擦过大灰狼耳朵,空落落地收了回去。
岑姝仰起脸看向他。
梁怀暄面不改色:“只是热个身。”
“嗯嗯,第一次嘛。”岑姝憋着笑,“我懂的,新手保护期!”
说完,岑姝又主动请缨:“我来试试。”
梁怀暄让开位置。
岑姝专注地看着机子,她之前也抓到过几次还算有经验。
结果,她连续投了十个币,每次好不容易夹起来,爪子就把玩偶往里丢,气得她想爆粗口。
她的耐心很快告罄,噘了下唇,有些忿忿地说:“不玩了,不等到保夹根本不可能夹到!”
梁怀暄眼底浮起笑意,“放弃了?”
“……”岑姝瘪着嘴不说话。
梁怀暄觉得他又看到了气鼓鼓的小笼包,失笑:“好了,过来抱抱。”
岑姝看了他一眼,委屈地哼了一声,把脑门抵在他胸口,“抓不到了,我们走吧,就当交学费了。”
梁怀暄低笑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我来试试。”
梁怀暄又投了币,把她转了一个方向,然后俯身从身后环住她,掌心覆在她手背上,“我们一起试试?”
岑姝一怔,后背几乎贴进他怀里,听到他耐心的语气,那点烦躁很快就消失了,又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