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从来自己闯荡江湖时就素来喜欢饮酒,这时候一看见酒,不免眼睛有些发光。
池渊唇畔含笑,“想喝便喝,此酒不伤身。”
楚怀风眉毛一挑,直接开了一盅酒,仰面喝了一口。酒入喉头,温进了自己肠壁,恍然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行走江湖时的羁扬和洒脱。
池渊没有像她一般直接喝,而是缓缓的倒了一杯,酒水滴入的声音好听的就像是一首拨弹的乐曲。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们认识只有短短几日,但总觉得认识了很久很久。”楚怀风喝了一口酒笑吟吟的说看着池渊,“和池先生的聊天,总是很让人愉快。”
池渊眸光笑意渐浓,给自己斟好酒之后,才看向面前的女子,“是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两个字竟带着点挑逗的味道。
活着,就是责任
楚怀风借着酒兴,一个旋身直接侧坐在了廊上,裙裾飞扬。好不肆意羁扬,举手投足间,皆是一派疏狂风流。
斜阳的余晖淡洒,在她的侧脸上打上了一层仿若度上去的金黄,如梦似幻。
池渊落到她脸上的目光微深,带着一种浅浅的探寻和欣赏。
楚怀风喝了一口酒,随意擦了擦,看着缓缓落日的天空,心中一动,便张口唱了起来。
旋即,一阵清明低婉的歌声在沂水楼的上空缓缓响起,那声音并非倾世之音,也没有天籁之喉,但却仿佛能跟天地都融为一体。
“一樽芳酒浅酌低歌
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芳尘未远孤迹难寻
笑苍茫这飘渺红尘有谁能看破
情思难断易水人去
对月空怜又奈何
这世道再繁华也不过梦里烟花
滔滔江水留不住锦世荣华
雁字归时弹歌月下
浅斟一笑醉了由他
醉了……由他……”
虽然歌声落下,可余音却仍旧在沂水楼的上空萦绕着,许许多多沂水楼的下人们纷纷被这歌声引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驻足仔细的聆听。
直到歌声散去了,还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沂水楼中听到有人高歌。
也第一次听见,有女子在沂水楼唱歌。
即便是一向波澜不惊的池渊也怔在了这一幕,看着那少女的侧颜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