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皇上为了颜面,也不能对他做什么,也要顾及他是被人所害。
不然,随便审一审,那这次的事,很可能就成了单纯的乱搞之事。
他的官职还能不能保得住,就不一定了。
至于他的青梅,堂堂安定侯夫人,更有可能被宫里的人赐死。
就算宫里的人不发话,怕也活不下去了。
为了自救,必须将他们的身份,从普通乱搞的一员,变成纯粹的受害者才成。
有什么能比,他们是受了无妄之灾,是侯府大公子调戏他女儿不成,为了报复她,才搞出这些事来得更合适做真相呢?
只需要他女儿承认了这件事,那被卷进来的其他人,尤其是他的青梅,就只会成为无辜被牵连的人。
不然,用不了多久,外面就会开始流传后妈与继子之间不可说的二三事了。
何泰宁以为面前的女儿什么都不懂,他却不知道,整件事都是对方搞出来的。
谢婉欣赏着他的焦虑不安,面上,却故意装出一副听不懂对方话的模样。
本就脑袋疼的何泰宁,看着这个女儿一脸不解的模样,更是头痛欲裂。
“爹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难道爹还能害你吗?这是唯一能帮到爹,也能帮到你的办法!清儿,莫非你不希望爹能平安回家?你不盼着爹好?”
何泰宁一着急,声音就大了起来。
马车外,有人咳嗽了两声。
外面的太监这是在提醒,聊几句,差不多就得了。
要不是这位礼部侍郎是受害者,还挨了侯府父子两个人的打,看起来有点太惨了,加上还塞给这个太监不少银子,这个太监才不会让其在进宫前,先跟女儿见上一面。
何泰宁更着急了,他一把抓住女儿的胳膊,急切地说道:“到底能不能做到,你说句话啊!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就不配做我何泰宁的女儿!”
谢婉心里呵呵,脸上却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何泰宁这才放下心来。
“知道就好,如果有人问你,就按爹说的去做,你自己回去,也好好琢磨一下,该怎么说,才能让人相信。你是爹的女儿,爹知道你能干,你一定能做好这件事的,回去好好想想吧,能不能让爹平安回家,全看你了。”
他却没注意到,对方说的是“我知道了”,而不是“我会做的”。
说到底,他还是太相信自己对这个女儿的了解了。
在他眼里,无论是早死了多年的妻子,还是这个女儿,都是愚蠢的。
前者以为,只靠着一个孩子,就能拴住他的心。
后者以为,只需要给他做些针线活,嘘寒问暖,对他关心一些,就能让他重视她。
对于他这样一个不缺仆从的人来说,真想要娶妻子,一年娶一个都完全没问题。
女人嘛,谁不会生孩子?
所以,他也不在乎所谓的自己的孩子。
甚至于,看着对方笨拙地讨好自己,在他面前努力表现自己,让他觉得怪可笑的。
有时候,也会觉得对方有点可怜,于是,多少赏个脸。
对方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又让他忍不住鄙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