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舟将她颤抖的身子抱在怀里:“我的确是厌恶他,可要是他死了,你也会难过,你若是想见他,我可以送你离开京城。”
沈宁音手指紧拽着他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带我去见他!”
傅砚舟眸光不着痕迹地掠过床上昏睡的男子,迅速收了回来,重新落在她身上。
“好。”
沈宁音带上从萧玄野那儿得到的灵丹,跟着傅砚舟离开了扶风阁。
夜色已深,马车穿过安静无人的街道。
可很快,她就发现了这根本不是出城的方向,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转头朝傅砚舟道:“你骗——”
话还没说完,脖子袭来一阵疼意。
沈宁音瞳孔张大,随后闭上眼,倒在了傅砚舟的怀里。
傅砚舟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眼眸低垂,里面晕染开无边无际的墨色。
修长的指尖描摹着她的脸颊轮廓,声音低沉而充满柔情,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怎么会让你去见他,将你亲手送到他的怀里呢?”
最好他死在边疆,永远都别再回来。
将她藏起来
外面的顺安一声不吭地赶着路,很快就来到一座偏僻的院子里。
“公子,到了。”
顺安掀开车帘,傅砚舟稳稳抱着她下了马车,穿过院子长廊,大步往房间走去。
他将她轻放在床上,朝顺安道:“派人仔细看着她。”
顺安看了眼床上昏睡的女子,欲言又止:“公子这样做,要是她醒来后,不肯原谅公子怎么办?”
傅砚舟身形微滞,但仅是一刹那,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孤冷。
“待我向陛下讨了赐婚圣旨,等她成了我的妻,一切已成了定局,就算被她厌恶也没关系。”
他如何不清楚那日她在假山里说的话都是骗他的。
她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谢景珩,不过是为了敷衍他,才被迫说出那些违心之话。
所以,他骗了她,也骗了沈儋。
他无法忍受她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仅仅是看到她躺在沈儋怀里的那一幕,他恨不得直接杀了沈儋。
顺安踌躇道:“那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傅砚舟漆眸闪了闪。
他给沈儋下的药不多,想必他很快就会醒了,他绝不能让沈儋发现这一切。
傅砚舟没有丝毫迟疑,拔出匕首,往手臂上狠狠划了一刀。
顺安惊慌道:“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傅砚舟捂住流血的伤口,脸色苍白如纸:“她若是消失不见,沈儋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将京城掀个底朝天。”
到时候,他找到这里来也是迟早的事。
“你去告诉他,说我被夜麟玄的人所伤,她被夜麟玄带走了。”
顺安道:“就算是这样,公子也不该拿自己的性命作赌。”
傅砚舟唇色苍白:“沈儋生性多疑,我若不这样,他不会轻易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