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沈宁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恨皇后?”
在提及皇后时,她没有忽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
对于当年宫中发生的那场大火,她也只是略有耳闻,了解得并不多。
他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是如何死里逃生,沦落在外,成了相国府的义子,隐忍了这么多年才恢复身份。
这其中的心酸和痛楚,旁人无法感同身受。
她深知皇宫阴谋诡谲遍布,心里隐隐猜测,当年那件事会不会和皇后扯上关系,所以才会叫他生出这样的恨意。
萧松晏清冷凤眸情绪逐渐裂开,却在她面前很好地掩盖了下去。
“别瞎想。”
那张温润的脸庞散发着如玉光泽,神色平和地看着她:“她今日为难了你,我是有些厌恶她几分罢了。”
他的太子妃该是皎皎天上月。
那颗干净剔透的心永远不被皇宫的腌臜之事所污染,更不要瞧见他使得那些肮脏狠毒的手段。
“你只需安安心心待在宫里生活,一切有我。”
沈宁音并不知他将所有的良善和柔情全都给了她,可即便他对她再好,她也无法劝说自己被关在深宫一辈子。
她不愿被人时刻约束,更不愿活在这座令人窒息的牢笼里。
可命运好像总是喜欢和她开玩笑,逼着她一步步踏入波澜诡谲的宫廷,哪怕她没有主动招惹别人,暗处也时时刻刻架着充满杀意的箭弩。
她想要逃出宫的想法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改变,反而变得越来越强烈。
萧松晏察觉到她的异样,仿佛能洞穿她心中所想。
他指尖划过她的脸颊,神色晦暗难辨:“宫里到处都是我的人,若是你有危险,他们会第一时间告诉我,所以今日之事不会再重蹈覆辙。”
这句话同样也是在告诉她。
不管她做什么都瞒不过他的耳目,也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沈宁音指尖不由攥紧。
这时,左蔺进来禀报道:“殿下,陛下传话过来,让您即刻去一趟奉天殿。”
萧松晏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先歇着,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陪你。”
“嗯。”
待萧松晏离开不到半个时辰,一个脸生的宫女低着头走了进来。
“太子妃,殿下在湖心亭等您,说是给您准备了惊喜。”
沈宁音没见过眼前的宫女,心里难免存了警惕:“你是哪宫的宫女,我怎么没见过你?”
宫女拿出一块玉佩双手呈了上去。
“奴婢是万贵妃娘娘宫里的,太子妃未曾见过奴婢,所以才会对奴婢脸生。”
沈宁音目光落了过去。
那块玉佩她曾经见萧松晏戴过。
万贵妃乃是先皇后好友,曾经还在皇帝面前为太子求情。
在这些嫔妃中,萧松晏唯有对万贵妃有几分敬重,偶尔也会有些来往。
想到这,她逐渐打消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