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上药。”
谢景珩脱掉上衣。
那些利箭划破了他的皮肉,还深深穿透了他的肩膀,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窟窿来。
尽管大部分血已经止住,但在路途的颠簸中,伤口再次裂开。
她将帕子打湿,小心翼翼地将伤口上的血擦拭干净,将药粉敷在伤口上,缠上纱布。
做完这一切后,已是深夜。
两人同枕而眠。
沈宁音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里,他身上的热意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让她不由自主想要更靠近他。
“冷吗?”
谢景珩将她身后的被褥掖了掖,将凉风阻挡在外。
沈宁音摇了摇头,避开他的伤口,轻轻抱住他劲瘦的腰身。
“我只是怕醒来后,你又消失不见了。”
谢景珩神色微动,握住她的手贴在瘦削的脸庞上。
“那这样的触感真实吗?”
沈宁音葱白指尖摩挲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将身子凑上去,亲了亲他冷冽的唇。
“这样更真实些。”
谢景珩喉咙微滚,“你还受着伤,别乱动。”
沈宁音眼睛弯了弯:“亲一亲就不疼了。”
从前在相国府时,他也对她说过这句话。
那时候,她还没有喜欢上他。
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不愿再辜负这来之不易的时刻,只想时时刻刻缠着他,永远都不和他分开。
离开京城后,两人自然要为接下来的安排做打算。
谢景珩:“我在柳城遇见了雪霜,她一直都在打听你的消息,想去见见她吗?”
自从将雪霜送走后,沈宁音也有许久没见过她了,心中同样挂念她,点头道:
“那我们明日就启程去柳城吧。”
柳城风景秀美,是个极好的安居之所。
那里离京城远,到时候他们再找个僻静的地方安居下来,隐姓埋名,过上平淡而幸福的日子。
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他们。
她抚摸着他瘦削的脸庞,心疼道:“你瘦了许多,等安定下来后,我要把你养胖些。”
谢景珩捧住她的手:“我不舍得你为我操劳,你只需要快快乐乐地享福就好。”
沈宁音脸颊微微泛红。
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有些懊恼:“怪我没用,要是以前不偷懒,多学点东西,就能帮上忙了。”
她琴棋书画只学了皮毛,刺绣也不擅长,在相国府时被萧松晏宠惯了,也做不来那些粗活。
谢景珩低头吻了吻她:“不许贬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