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萧松晏说的那些话,她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她一点也不害怕地握住他的手。
动作很轻很轻。
将那些溅上去的热茶擦了干净,又命人去拿了治烫伤的药。
“还疼吗?”
“不疼。”
傅砚舟薄唇弯起。
连那抹烫伤的疼意也被心中的愉悦覆盖了下去。
上完药后。
沈宁音握住他的手,习惯性地往上面吹了吹。
哪知傅砚舟道:“阿宁是把我当小孩子了?”
沈宁音:“?”
“只有怕疼的小孩才会被大人这般安慰。”
说完,他突然倾身过来,那双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若是我说疼,你会更在意些我吗?”
沈宁音下意识看了旁边的谢景珩一眼。
而他也恰好看了过来。
她不自在地咳了咳,什么都没说,用绢帕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傅砚舟的手。
见状。
傅砚舟心中明了,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坐直身子,继续道:“若是能每日来见你,想必这眼疾也能很快恢复,不过——”
沈宁音下意识接话:“不过什么?”
傅砚舟轻叹道:“太子只许我两日来见你一回,倘若相思成疾,神医说……恐怕会影响我这双眼睛的恢复。”
谢景珩看了他一眼,没戳破他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毕竟他们都存着一样的想法。
萧松晏允许他们来看她,已经是最大程度的退让了,自然不会同意他们留宿东宫。
谢景珩握住她的手,面不改色道:“神医也曾叮嘱过,心情好了,伤口自然就恢复的快了,要是有你时时刻刻陪着,这双腿想必也能很快好起来。”
沈宁音没有怀疑他们的话。
“那我现在就让人把偏殿收拾出来,让你们住下。”
见计划得逞。
两人唇角无声地弯了弯。
而对这一切尚不知晓的萧松晏,还不知道两人即将鸠占鹊巢,在东宫里就此住下。
东华殿的殿门紧闭,两个禁军守在外面。
见到萧松晏的身影突然出现,他们立马恭敬地行礼道:“太子殿下。”
“把门打开。”
“是。”
随着厚重的殿门被推开,萧松晏抬脚踏了进去。
大殿正中央。
萧承允的双手被冰冷而沉重的铁链拴住,而他的琵琶骨被一根锋利的铁钩贯穿,猩红的鲜血早已染红了他的衣裳。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
萧承允抬起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
百般折磨之下,他的神情早已麻木。
见到来人,他的眼中竟扯出一丝狠厉而疯狂的大笑。
“萧松晏,就算你恨我入骨,只要有父皇的圣旨在,你也杀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