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嘎领着俩精干队员,一步步朝着不台那片苍狼国包走去。
心里头,他还在琢磨,这苍狼国军官的营地,不得跟白熊联邦军一个样,岗哨林立,规矩森严?
结果,走到跟前一看,赵老嘎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哪有什么森严景象!
整个营地乱糟糟的,地上羊粪蛋子随处可见,几个穿着破旧军服的苍狼国兵正围着一堆火赌骨牌,旁边还有人大口灌着马奶酒,甚至还有个老娘们儿在营地边上慢悠悠地放着几只瘦羊。
“我的妈呀……”一个队员忍不住小声嘟囔,“嘎叔,这……这哪是军营啊?比咱们黑风寨以前的老窝还乱乎!”
赵老嘎心里也是直打鼓,这不台,还真他娘的不按常理出牌!
进了最大的一顶苍狼国包,里头光线有点暗,一股子羊膻味儿混着烟草味儿扑面而来。
只见一个穿着绸缎苍狼国袍,身形壮实的年轻人盘腿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正拿着块破布,仔细擦着一把锃亮的苏式手枪。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
正是不台。
他那双眼睛跟鹰似的,锐利得很,上上下下打量着赵老嘎,嘴角勾起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你,”不台放下手枪,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问道,“就是那个……东方来的……商队的头儿?”
声音不高,但透着股劲儿,听不出是好是坏。
赵老嘎赶紧往前凑了两步,脸上堆满了笑,腰也微微弓着:“哎呀,正是小的,正是小的!不台大人,您好,您好!”
不台摆摆手,没跟他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少说废话。听说,你们带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他指了指旁边的空地,眼神示意。
“拿出来,给我看看。”
显然,赵老嘎他们之前在黑市上故意露的那几手,成功把这位爷的兴趣给勾起来了。
赵老嘎心里门儿清,这时候不能急着亮底牌。
他先从身后队员手里接过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小心翼翼地捧到不台面前。
“不台大人,这是小人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赵老嘎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一块儿了,“上次见大人豪爽,这次特意给大人带了几瓶好酒,咱们关内那边过来的,劲儿大!”
布包打开,是几瓶用简陋玻璃瓶装着的伏特加,标签都磨掉了,看着就不一般。
不台一看是酒,特别是这种烈酒,眼睛顿时亮了不少。
他随意地挥挥手,旁边一个亲兵立马过来,把酒接了过去。
不台脸上的表情,似乎也缓和了那么一点点。
“嗯,算你有点眼力见儿。”
气氛稍微松动,赵老嘎知道,该上“硬菜”了。
他冲身后使了个眼色。
一个队员立马把那个用破烂零件和自行车链条捣鼓出来的“宝贝疙瘩”——手摇电机,给抬了上来。
另一个队员蹲下身,抓住摇把,使劲摇了起来。
“咔嚓……嘎吱……咔嚓……”
刺耳的摩擦声在苍狼国包里响起,听着就让人牙酸。
但是,随着这嘎吱声,连着电机的一根细铜线上,那个豆丁大的小灯泡,居然真的……亮了!
虽然光线微弱得可怜,跟萤火虫似的,还时不时闪烁几下,好像随时要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