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的瞬间,空气就凝了下来。
谢燕行手指攥紧,眸色也暗了下去:“理由。”
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的苏卿雪,将压在心底的想法,一股脑儿地全倒了出来。
谢燕行原本阴云密布的脸色,瞬间如阳光穿透阴霾,竟笑出了声。
苏卿雪又气又恼,用力推他:“你笑什么!”
谢燕行捉住了她的手,放在心口处,深邃炙热的目光描摹着她眉眼。
“朝堂上的事,你不用操心,你只需等着我用十里红妆迎你做将军夫人。”
“我没有喜雪过别人,从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大小姐。”
苏卿雪刚想讽刺他,在听到后半句的称呼时,愣了下。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一时抓不住。
“你是……”
“阿行。”他替她回答。
苏卿雪猛地想起了那段过往。
在她八岁时,父母为了磨砺她的性子,从江南道寻来个寒门学子,充作伴读。
她还记得那个场面。
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阶下那个过分清瘦的少年。
他穿着洗得泛白的青衫,身形挺拔,脸庞清寒,嗓音略有些粗哑,喊了她一声:“大小姐。”
苏卿雪只当这是父母安插的在她身身边“眼线”,哪肯给好脸色。
所以每次当他要按照要求,要教她学习时,她都要使坏。
“逗我发笑,否则不背书。”
“今日我不开心,你穿这茜纱裙讲《女戒》,我便写字。”
她眼睁睁看着少年,明明想发怒却硬生生忍下来的样子,只觉比戏台上的猴儿还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