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对她太不公平,对你自己也太不公平。
如果你是我说的这样的打算和计较,我不同意,也不愿意,懂吗?
怎么会想到这里呢?
萧温妤双手插兜,仰视了一会儿漫漫无际的夜空,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店里,从里面锁上门。
而后,上了三楼。
她没有开主灯,只拨亮了一盏小夜灯,阴沉沉的,仅够她自己能找到床头柜而不至于碰到脑袋。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柄有些钝了的尖利器物,又打开碘伏,慢条斯理地沾了些,轻轻擦着尖利器物的头,而后
轻轻划上她的胳膊外侧。
夜灯惨白,衬得她的皮肤也惨白,一双眼幽泠泠,透过惨白的灯光,盯着胳膊上慢慢冒出了头的血珠。
她忽然轻松了些,甚至轻轻挑了唇。
在惨白的夜灯下,在寂静无人的顶楼,在血珠逐渐饱满现下,在她不需要应对任何人的如今。
她还记得,她回复赵雯道:阿妈,你想太多了。
那是因为阮老板心肠好,对谁都好。
她看到赵雯的唇角颤了又颤,最终只剩一声叹息。
叮咚。
vx的提示音打断了萧温妤的沉思。
她偏头看去,微微挑唇。
是心好的阮老板忙里偷闲来关心她。
可她切切实实的问心有愧,无言以对。
萧温妤擦去血珠,又拿棉签沾了些碘伏,在方才的伤口上缓缓擦了擦,柔缓地收了药箱,转身躺回床上。
困意总要在这时才席卷而来,陷入浅眠前,她想
今天睡得太早了,明天是不是又可以接上阮老板下班了?
陷入黑暗时,她想
算了。
确实不该把她当爬出深渊的阶梯。
第20章
叶敏换好衣服出来,恰逢谢瑜正在满屋子发月饼,发到她时,女人故作深沉地将剩下的几个藏在身后,吹了吹头发,猜猜,哪个是你喜欢的五仁月饼?
叶敏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看向吧台,五仁月饼先放放,你快去拯救一下咱们可怜的杯子。
吧台后,下午就来上班的阮盛意默默地擦着杯子,一双眼却在出神,不知盯着何方,只是时不时都会飘到搁在一旁的黑了屏的手机上。
她在等一条信息,等一条从昨晚开始就再也没了回复的信息。
谢瑜无奈摇头,将五仁月饼塞进叶敏的手里,道:你下班吧,中秋假期第一天,好好回去睡个懒觉吧!
至于咱老板她靠上一旁的扶手椅,低叹一声:我也没想到,她居然能这么纯情。
叶敏:会不会是她太久没谈过,这稍一动心就将自己全然抛了进去啊?
谢瑜:谁知道呢?我也没想到,咱老板这么纯情啊!人家兴许就是忙碌了些,今儿可能回家陪家里过中秋去了,她啧啧啧。
两人几乎同时叹气,颇为忧心地看着自家这个纯情girl,一时都有些头疼。
人家萧老板还什么都没说呢什么都没做呢,这俩人算上那天晚上的初遇,这也才认识不到一个月,阮盛意就这一幅模样,倘若以后萧老板明确了自己不愿意的心意,或者是俩人谈了之后再不小心分了
妈耶,不敢想象。
叶敏拍了拍谢瑜的肩膀,晚上人多,你多辛苦点,别把咱店卖了。
谢瑜嗤笑一声,卖了我就回乐鑫,再不济萧老板那边总归是招扫地打扫卫生的,在哪儿干不是干呐。
是谁想去我那儿干活呀!明艳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三人几乎同时抬头看过去,只不过有两个人心底有一股终于得救了的感动,而另一人
阮盛意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低头继续擦自己的杯子。
萧温妤今天没有穿裙子,白色上绣着浅色花纹的衬衫下摆扎进卡其色的直筒裤里勾出腰身,外搭一件暖棕色的风衣,整个人看起来暖洋洋的,就像秋天金灿灿的太阳一样。
微卷的长发被一条带着蝴蝶结的发圈松松散散地扎在脑袋后面,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其上挂着的相机绳子。
谢瑜看了眼不为所动的阮盛意,暗骂一声蠢货,主动迎上去,笑嘻嘻道:萧老板又来啦?今天要是来喝酒,可不能逃嗷,过中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