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得到片刻喘息的空挡,坐在慕析腿上休息,两人额头相抵。
水汽把那些急促的喘息全部掩藏进去,四周逃窜的水流不仅带去那些黏腻的痕迹,也稍稍抵消了眼前人的音量。
尽管如此,南惜还是听见慕析突然开口说的那一句:
“我爱你。”
刹那间连呼吸都忘了,南惜顾不得自己还精疲力竭到用喘吸取氧气,骤然捏紧手下攀附着的肩膀。
不敢相信,接下来的反应就是质疑:“你说什么?我听错了吗?”
不是一直都较量着不肯说吗,怎么这么随意地就说出来了?
“其实早就该说了。”慕析也微微叹了一声,没被水流完全掩盖,传进南惜的耳朵里,“现在说可能会有点奇怪,但我是认真的。”
“就是很奇怪啊!”
南惜大声嚷起来,语气里不只有委屈,“为什么事后突然表白嘛,这样你好像那种为了骗色才花言巧语的坏蛋渣女,为了下次还能继续干坏事才说这种话撩人什么的……总之感觉一点都不真心。”
慕析还有工夫开玩笑:“那我应该事前表白……?”
“那不是更像坏蛋了吗!”
眼见得南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张牙舞爪起来,慕析赶紧收了玩闹的心思,把人好好拥在怀里。
“我真的是认真的。”
“那天在学校操场上我头疼的时候,虽然你就守在我身边,但是我一句话都没有办法跟你说,好像我们中间隔了特别远。”
“我当时很害怕,是我记忆里最害怕的一次,怕我真的会死在那里,连句遗言都没有办法留下来。”
“我就在想,其实我们两个之间的较劲……如果战线拉得太长,说不定会变成让人后悔的事情。”
“我们要更全身心投入地享受这段时光,在下一次头疼到来之前,要让你知道我爱你,哪怕你已经知道了。”
“尤其看见你姐姐,和白苒,我才突然觉得世事无常,每一天能说出我爱你的日子都要珍惜。”
慕析把脑袋埋进南惜的颈窝里,喃喃道。
“你说得对,我也爱你。”南惜在她发顶亲了一下,随即又变得严肃起来,“但是你这话说得怎么这么不吉利?不要拿姐姐她们那种情况做类比,咱们顶多头疼一疼,好好休养就能耗了,怎么会闹成她们那样。”
慕析听得好想笑。
不是搞科研的南惜拿所谓“吉利”说事搞笑,而是南惜跟姐姐关系再好,提到姐姐那边错综复杂的关系时也总是持否定态度,好像生怕被沾染上一点。
“好的,我们跟她们不一样。”
南惜这才满意。
她用浓稠、黏腻、被爱意满溢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爱人。
对南惜来说,最好的催情剂不是春药,甚至不是慕析那种好闻的苦橘味信息素,而是她的爱。
每次慕析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注视她,她都感觉自己用不着一点抚慰就能自己膏潮。
南惜知道很多人有和她不同的性观念,但从她个人角度来说只能接受慕析一人而已,而且必须爱她,一定爱她。
不是没有过别的机会。当时那个叫杜纱的人已经坐在她身边,南惜心里却除了不适什么也没有。她抗拒那个人靠近自己,超出了omega与alpha之间天然相吸的特性。
南惜也有过很极端、悲观的想法,慕析头疼到说不出话时她也在怕,但她心里想的是:
如果慕析今天会死在这里,那她就跟她一起。
除了慕析谁也不要。
“我们继续。”她说。
“继续……?”
“就是我们刚才干的事情,继续。”
当然得继续的,按照南惜平时习惯也得继续的。只是慕析没想到平时咿咿呀呀需要休息好久的人这下这么快就休整完毕了。
见她犹豫着没有动作,南惜干脆直接扒住她的肩颈,探头过去用舌尖挑衅泛红的地方。
“!”
慕析又羞又惊又恼怒,没想到南惜竟然趁自己思考的间隙对自己做出如此冒犯之事!
……看来不好好惩治南惜一番是不行了!
她羞恼地捉住作乱的南惜,原本想要在互相表白之后温存一会儿说说情话的打算直接泡汤,这是南惜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