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喜挥起烟灰缸砸安饶,安饶当场被她打昏。
车外安饶的司机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赶紧不再玩手机,可刚要上车就被伦巴图一把拦住。
“沈女士有要紧事处理。”伦巴图看似随手一搡,那男司机跌出去数五六米。
伦巴图上车关上保姆车的门,转身视线瞥到沈檀心,她脱掉外套给沈檀心盖上,走过去握住苏喜再次高举烟灰缸的手臂。
“放开我!”苏喜大吼,两眼猩红,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伦巴图音色平静:“沈董醒来以后,不会想在监狱里看到你。”
苏喜大喘着气,逐渐恢复些许理智,可看安饶还在呼吸,她仍是止不住怒火。
怎么能有这种人,怎么能有这种人?苏喜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姐姐带她跳楼逃生,拿命救下的她!
苏喜被伦巴图拉起来,但她走不了,苏喜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走不了,她今天必须得从安饶身上讨回点什么才行!
第16章“今晚陪着我。”
她焦急地往四下看去,看的伦巴图也疑惑她在找什么,苏喜没有找到工具,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需要什么工具。
“what'sup?”伦巴图头回觉得苏喜变得相当难以拖动。
“檀心的手骨折还没好!就是为了救她!”苏喜急的声泪俱下,“她不配有手!”
伦巴图也下意识环顾起房车,不过立即收住视线,违法的事沈总是不让她们做的,但伦巴图听了这话松开了苏喜,口中极不经意的问了句,“她的手不是喝醉自己摔断了?”
苏喜听懂了,冲过去一把拽起安饶的手臂,猛然踩住关节反方向往上一抬,咔嚓一声,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犹豫,利落如惯犯。
看苏喜还打算废安饶另一只手,伦巴图一步上前把苏喜强行驾走。
回熙都壹号的路上,车里几个人一言不发,苏喜在后座紧紧抱着浑身是血的沈檀心,眼里烧的火红,恨意经久不消,又盛满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
姐姐这样金枝玉叶的人,那个人到底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手。
等姐姐醒来可怎么办?感觉到痛怎么办……想起发生了什么怎么办?苏喜无声无泪地低头哭着,原来哭竟是可以没有眼泪,只是整个身体随着心脏收缩一次次猛颤。
伦巴图已经联系家里的私人医生和护士就位,沈檀心一被抬进门就被白大褂包围带进卧室。
苏喜这才感觉支撑不住,不知道力气都用到了哪里,扶着门靠在墙边,脚下发虚,手臂在痉挛。
她这才发现自己手背关节上全部揍安饶揍的破了皮,握拳是五个红山丘,舒掌是五个血肉模糊的坑。
没到半小时沈檀心就醒了,医生护士全被赶出卧室,来人叫苏喜,“沈董找你。”
苏喜跌跌撞撞冲进卧室,一怔,不同于她想象中的,此刻的沈檀心虽然面色憔悴头上还缠着纱布,眼睛却清明冷静,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痕迹,“关门。”
苏喜回头把门关好,沈檀心示意她靠近。她过去坐在床边探身到沈檀心面前,听见沈檀心用极小的声音跟她耳语。
“去我保险柜第二层里拿走里面的硬盘,到书房打印前三个文件夹的内容,把东西交到这个人手上。”
沈檀心用医生的笔在苏喜手上写下两串数字,一个是保险柜密码,一个是那人电话。
安饶发疯的背后一定是何书臣发疯,在何书臣那条疯狗跳墙求生之前,她必须给何书臣套上一个无法挣脱的锁链。
“全程不要引起别人注意,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的脸,要快。”
苏喜不自觉屏住呼吸,让姐姐这时候醒来第一件要办的事一定是极重要的事,不是推脱,是她怕搞砸,这样的事显然交给伦巴图甚至任何一个专业人士都会比她完成的更好,她完全没有经验。
苏喜小声问:“伦巴图不能被信任么?”
“她们是为钱办事的人。”沈檀心轻轻推她一把,又催了一句要快。
临走苏喜又看了一眼沈檀心的脸,泛着孱弱的白,眼中无波无澜,根本不是在压抑痛苦,是根本不去痛苦,是什么能让一个人坚韧至此,对自己受伤甚至……都能毫不在乎。
短短这一眼震撼了苏喜,她加快脚步去完成沈檀心吩咐的事。
到书房打开硬盘里的资料,苏喜如着雷霆,骇然僵在电脑前。
这是这个世界上阳光照不到一面,满屏图片,视频和求助信,无声诉说着那些无辜女人惨烈而不见天日的时光,而始作俑者,至今高朋满座,风生水起。
所以多年来行事令世人不可理喻的姐姐,忍耐和谋求的从不是一段荒谬的爱情,甚至不是为家族恩怨复仇。
是为还这些无法亲口言说苦难的女人一个等待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