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任商会的人,他们全长着一张嘴,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在害沈檀心?”
伦巴图甩开宋溪午继续往前走,这人身高腿长,走起来旁人要跑才能追上。
宋溪午三步并作两步追着,“檀心什么都不告诉我。伦巴图!”
眼看伦巴图越走越远,宋溪午心一横,快步上去一脚踹向伦巴图后背。
她对伦巴图的实力是了解的,这一脚下去,她可能在地上,可能在墙上,可能在门上,唯独不可能的,就是她的脚在伦巴图背上。
下一秒,宋溪午被伦巴图一个过肩摔摁在地上。
脸颊紧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地砖,宋溪午仍伸手去攥住伦巴图脚踝。
伦巴图浅淡一句话像吹过一缕凉风,说完长腿一抬就走。“沈董跟何傳桓领证了。”
宋溪午见过何傳桓,在星光岛派对上。他是何远黛的小儿子,蹲过三个月戒毒所,这些年他花边新闻不断,是国内最声名狼藉的富二代之一,快三十岁没有一个世家小姐愿意嫁。
三个保镖已经走远了,有人却一直躺在地上。
……
出席这种晚宴让沈檀心有种被当猴参观的感觉,仅仅是坐着都暗觉疲倦,但何远黛一把年纪也在尽心参与沈家大大小小的商业活动,沈檀心自然不能说什么。
宴会上该应酬的人差不过见完,沈檀心起身,提前从后门离开。何傳桓和司机已经在车里等着,见她走过来,何傳桓下车给她开门。
男人瘦如麻杆,撑不起身上西装,茶灰色短发下绽着一张笑脸,白的不健康,眼眶深陷,眼底乌青,他退在门边上弯腰低头,姿态滑稽夸张:“委屈大哥了!大哥辛苦!”
沈檀心径自坐进后座,何傳桓上车以后关上门就不再聒噪。
领证那天是沈檀心第一次见何傳桓,这人有股疯疯癫癫的劲,眼神透着股彻底活够了又特别怕死的脆弱。
他见到沈檀心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哥,第二句话是:你宰了我哥,你就是我哥。
车子缓慢开出停车场,一旁的男人小声开口,“大哥,我下个月零花钱能不能上浮百分之十五?我看上一电影学院的女孩,想投人家演电影。”
何傳桓毫不扭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和旁人都说不了三句话就躁,却总能和身边这位‘大哥’有什么说什么。
在沈檀心看来,这两个月何傳桓算是驯顺,从没忤逆过她,但她还是直言,他那点零花钱砸不出什么水花。
“你不如让她合作沈家在恒店投的竖屏短剧,同样的钱够拍个三五个剧捧她,剧本全量着她写。”
何傳桓眼睛一亮,大赞沈檀心高明。
大拇指还没伸出去,车辆前脸传来砰的一声重响,车身随之晃动了一下,司机赶忙停下。
原本要驶离宴会停车场的路虎揽胜被一辆阿斯顿马丁dbx撞了,而且是那辆阿斯顿马丁是临近减速,故意迎面撞上,虽不会给车里的人造成什么危险,但那气焰极为嚣张,瞬间吸引宴会上的人朝停车场这边围过来吃瓜。
“大哥莫慌,待我一探!”何傳桓开车门出去,破口大骂,骂了一半又开车门圆润的坐回来了,啪一声关上车门,肩膀缩着,“妈呀宋溪午。”
沈檀心下巴微抬,示意司机继续开车。
司机得了命令立即倒车,打方向盘从一边绕。
“嘭!”那车追上来又给他们左边来一下。
车里三个人都被撞得上身猛烈一摇,外面人群同时传来惊呼,豪车修理费动辄天价,这一下一下撞的,简直比放烟花还让人感觉刺激,周围人全在热闹。
这次不等沈檀心发话,对面引擎轰鸣,宛如巨兽一声声低吼,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响声,他们身下这辆揽胜开始被动往后退,对面那车居然就怼着他们的车头往前开。
围观者纷纷吓得往后退,看着那数十万的定制轮胎在地上疯狂硬摩,留下一路黑色碳纤维。
何傳桓眼看车窗外的景物逐渐后退,惊骇大叫:“啊卧槽卧槽卧槽她疯了!”
此时外面已经围了几十个人,纷纷拿手机在拍,议论声喧嚣。
揽胜再次停住,怼着车头的阿斯顿马丁往后退,猜到宋溪午不会善罢甘休,沈檀心轻声发话,“你们都下车。”
在阿斯顿马丁再次撞过来之前,何傳桓和司机开门下车,走到一边,宋溪午看到后大开车门快步走来。
她几步跨进后座,轰然摔上车门,质问沥血般高声充斥沈檀心耳边,“为什么!沈檀心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她一句话就喊出眼泪,双手紧抓着沈檀心的肩,逐字逐句痛喊到嘶哑,“你不要我,你也不要安饶,你嫁给那么个废物!为什么!”
沈檀心任由摇晃,默然等待这人情绪浪潮自行消退,不加以任何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