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喜欢破坏这种事了。
“大花是谁?”她问道。
让一个人回想曾经的美好,等其到了情绪顶峰无情摧毁,再将其杀害,此人的怨气才能达到顶峰。
对她的神功也大有好处。
她见过太多人了,所以对此也并不觉得新鲜了。
沈见碌眼泪汪汪,泪水一道道流下,他似乎忘了一脸的炭灰香灰黑白交错,此刻被泪水糊成一道道,烛火下,比鬼还像鬼。
他痛彻心扉:“大花是我养的一头驴,出生起就和我待在一块,今天我要是回不去,就没人喂它吃饭了。”
七堂主嘴角抽搐,同时手一抖:“一头驴?”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死前不想家人,不想朋友,不想爱人,甚至不想自己,唯独去想一头驴的?
口味清奇啊!
沈见碌眼看着木剑词条的节操从一掉再掉变成掉无可掉。
他一时不知该欣慰自己终于满足条件了,还是这节操也太扯了。
有魔修提醒:“堂主,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七堂主这才反应过来,是了,她拿到了东西就该赶紧走,免得多生是非。
至于这个不知道什么鬼的道人,已经有了放不下的事情了,那她就可以直接动手了!
她快速挥刀,浓郁魔气在她刀锋汇集,夜色凉如水,砍向沈见碌。
沈见碌哭声戛然而止,一道金光闪过,桃木剑横在两人中间,居然短暂地隔绝了两人。
七堂主并没有想到他会反抗,甚至接下这一刀,故而一时愣住了。
那几个魔修也没有想到,在他们看来,堂主杀掉这个道人,在轻松不过了。
沈见碌按住剑身,剑尖平直推出去,划分了个半圆,两人瞬间各退一步。
“阴云蔽月?你是剑尊的弟子?”
七堂主发问道。
沈见碌感到祠堂瞬间抖了三抖,仿佛某个大佬不高兴了。
于是他赶紧说:“剑尊是谁?不知道!”
祠堂瞬间恢复平静。
七堂主尚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方才那三晃,让她五脏六腑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再次提刀挥向沈见碌。
刚刚那一定是意外,她就不信了还拿不下这个破道人。
沈见碌双手抱头:“祖师爷救命!”
窗外瞬间狂风席卷,帷帐门帘尽被卷起,天空轰隆一声巨响,闪电几乎让整个黑夜亮如白昼。
它直直劈向祠堂内——
“卧槽,何方道友在此渡劫?”季浔站在山峰眺望远方。
太精彩了!
从方才起,那地方的阴云就没散过。
他一时好奇,刚好趁着钟大少爷带着夫人路上休息看一看。
从一开始的雷电交加,如今,那一块仿佛半空中笼罩着一个法阵了。
雷电的光芒相距甚远都能窥见其声势浩大,劈向那只能看到大体轮廓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