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以后有钱了,大棚种植,机械除草洒水,亩产翻倍,都要搞起来。
季浔听着,也忍不住顺着他的思路去想象。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该多好啊!
沈见碌忽然想到,自己曾经居所,还有不少作物种子。
自己上次居然没有带回来,沈见碌为自己感到无语,向季浔打了声招呼,季浔要和他同去。
刚好也顺便看一看外门弟子此刻在做什么。
此事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他们在黑市和街巷花费了太多时间。
一路走向外门,细微蝉鸣鸟叫中,也能听到偶尔的流水木桶触碰声。
已经有人开始了洗漱。
没来由的,季浔感到一种阴暗的压迫力,这种感觉其实很难说。
在内门,弟子打坐一整晚不睡觉冥想都是正常的事,他不会觉得有什么,只会一边大呼好卷,一边也被迫加入。
但是外门是不一样的,他们当中大多数修士都没有可以不睡觉的能力。
此刻太阳都还未升起,就已经听到洗漱干活声。
分布在外门各处,错落有声。
不是练剑,剑锋划过空中的风声。
而是清扫地面,洗刷墙壁,烹煮吃食,锄地浇水,这些凡间人民会干的事情。
但是凡间的人,不会这么早,更不会这么多人都这么早开始干活。
明明在剑宗,像凡人却已不是凡人。
这很矛盾。
沈见碌也听到了,他什么也没说,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一路露水微寒,远方传来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沈见碌心说,这不会是在我的住所哭吧。
他一边觉得不会有这么巧,一边又觉得这哭声熟悉,脚下步伐不停,声音也愈来愈近。
走到路口,他定住不动,季浔从他身后探头看去,远处乱糟糟的药藤下,有个瘦弱的身影背着他们哭。
这块院子沈见碌之前来过,当时井井有条,还根据土壤湿度的不同,分区种植了不少药材,此刻却被踩烂捣毁,土地坑洼不平,一些带着藤的药材支架损坏,折断在地里,面上蒙着尘土。
上前还是不上前,这是个问题。
尤其是他们俩对此都不知如何处理。
沈见碌和季浔对视一眼,沈见碌还是率先走上去,他脚步特意放重了一点,离那身影还有几步的时候停下,远远喊道:“姑娘,你怎么了?”
那身影随之一颤,紧接着弓起身来,似乎是用袖子擦了眼泪。
沈见碌打算再问一句,身影回头,是之前外院给他引路的陶青青。
沈见碌心一震,觉得可能有什么不对。
陶青青见是他,本来擦好的眼泪不知为何,忍不住又落了下来,她扶着藤慢慢起身,抽泣道:“沈师兄。”
看着满园杂乱,地也被弄得一团糟,沈见碌大概明白了什么,但还是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陶青青一边擦着脸,一边哭着说:“长老和外院弟子起了冲突,执法堂的人以我们乱用土地为由,将此处药田损坏。”
她眼泪实在是忍不住,只能用袖子一遍遍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