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爷哼了一声。
钟福顿了一会儿,仔细斟酌措辞道:“老爷,二少爷不是有意的,还望老爷不要怪罪,一切都是钟福办事不利。”
他匍匐在门口,夜风吹过房檐的风铃,叮叮作响。
这声音在他心中却是一团乱麻,他还等待着最后的通牒。
屋内许久没有出声。
钟福的腰背已经弯的酸痛,钟老爷才又咳了几声。
一声比一声重。
钟福:“老爷,您是……”
“我没有大碍。”钟老爷道,他的气一时间断断续续,很难想象他如今的身体状况。
“钟君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我希望他能安分一些,祭祖大典准备的怎么样了?”他问道。
钟福道:“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三天后大少爷回来开始。”
“那就好,你回去吧,我有些乏了。”
钟福这才颤颤巍巍站起身,但还是没有走,看着门框,劝道:“老爷何必如此坚持,这祭祖大典的传位何时开都可以,大少爷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何必在您身子不好的时候。”
钟老爷冷冷道:“祖宗之法不可废。”
钟福心知再不能说下去了,行了礼,提着灯笼快步离开。
层林掩映处,江清月探出头来。
这钟府果然有问题。
她看向风中飘动的风铃,风中轻轻飘动,闭上眼,却能看到它正一圈一圈往外逸散着黑气。
同时似有若无的封印笼罩着这座宅子。
如果江清月没有感受错,那是剑尊的手笔。
一个炼器大师的宅子,一个剑尊留下剑意的法器,居然镇不住妖气。
真是可笑。
江清月转身离开。
*
钟福从后山离开,刚走到前厅,就有家丁心急火燎地跑来。
他本就一身冷汗未干,见此不免动怒:“何事如此慌张?”
家丁跑得急,原地喘了一会儿气才答道:“姓沈的那群人突然回来了,说是有心改错,如今都在钟府门口。”
钟福目光一凝,家丁继续说道:“他们现在赖在门口不肯走了,非说要见您。”
这又是在发什么风?
钟福只觉得一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一挥衣袖:“我们走!”
“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招数!”
钟府门口,沈见碌一行人站着。
或者说,段海潮几人都是站着规规矩矩的,只有沈见碌坐在地上。
段海潮有点心悸:“你这办法有用吗?”
沈见碌向他拍拍胸脯:“肯定没问题,相信我的实力。”
他弯下身子贴着墙面听了一会儿,抬头道:“来了。”
钟管家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来了。
当头喝问:“你们在此地逗留不走是何意,我钟府可不欢迎各位。”
废话,怎么可能欢迎,钟老爷纯粹是懒得和这群歪门邪道一番见识才没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