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碌诱哄着:“打开呗,有什么不敢让大家看的?”
“对啊,打开,一起下的赌注,你难道想反悔吗?”
“果然是狡猾的魔族吗?事到如今居然想耍赖,他肯定在纸团上动手脚了,亏那位道友如此信任他,尊重他。”
“要我说,我们每个人上台,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魔修又如何,魔修了不起吗?老子散修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还怕他啦?”
“说得是啊,看着他就不爽,魔族混到了人族的地盘居然还这么耀武扬威,谁给他的勇气,真是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魔修啊,兄弟们抄家伙把他大卸八块得了!”
眼看着台下声势浩大,已经有一群人举着刀剑要往上冲来,三堂主将凡若尘往身前一推,刀还稳稳当当架在她的脖子上,这就是给大家看的。
一群人眼看着就要上台,却又望而却步,而楼内的侍从们也只能和三堂主保持一定距离,不敢再靠近。
“可恶,他要将凡楼主困到什么时候?”
“大胆魔修,你最好放了凡楼主,没准我们还能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就是就是,你还想如何?我们这么多人,你认为你逃得出去?”
三堂主回头,汗水低落地面,沈见碌笑吟吟地看着他,一声不吭。
三堂主无师自通地明白了,这种看似天然无害的反而是心机最深的,他被这人一步步拖向深渊。
他还有很多事没做,他来此地不能空着手回去,但也总好过回不去。
他和普通魔修不太一样,低级的魔修被魔王授予天然的力量,对魔王有天然的敬畏以及不畏死亡也要守护的决心。
他不是,他不但不是,他还有了自己的私心。
正如现在,他虽然很希望唤醒魔王让大家恢复力量夺回土地。
但他并不想为魔王付出全部生命,那种为了魔王而献祭自己的行为他嗤之以鼻,堂中他对其余堂主对魔王狂热的崇拜甚至是厌弃不屑的。
无论什么,都没有他自己重要。
但他现在,却被这个泥腿子修士气得头晕。
他刚要说什么,发现不对,他不是气得头晕。
他好像是真的很晕,眼前甚至是花的,他一时不明白为什么,身形一晃,强行稳住刀,双目空洞向前看去。
黑白迷糊剪影中那修士似乎在笑:“已经见效了吗?”
他不明白,还是向前看去。
修士们也懵了,他们方才义愤填膺此刻却派不上用场,不明所以看着台上。
三堂主难以置信:“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见碌无辜地摆摆手:“我什么都没做啊,是纸有问题。”
三堂主怒吼:“那难道不是你干的?”
沈见碌:“是你碰了纸中了毒,关我什么事?我不知道哦。”
他这话说得真心让人气愤,但台下的众人却不觉得,对待魔修,这位道友已经足够仁慈。
三堂主:“卑鄙!”
这怎么能叫卑鄙呢?这分明是道友聪慧机敏。
季浔忍不住拍拍手:“高,实在是高。”
这魔修不需要回去了,被骗得这么惨,估计也不敢回去。
三堂主只觉得浑身瘫软地厉害,一时不查就被凡若尘挣脱钳制甚至反过来压制住。
凡若尘下手利索而狠辣,将他的双手反剪于背后,他本就因为浑身魔化皮肤坚硬,臂膀处也宽大,这反剪于后的姿势无异于上刑。
而凡若尘甚至还膝盖压在他背部,将他强行往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