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喃喃道:“到底是为什么啊?”
掌柜心说不好,和棋圣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如今这副模样。
但他这段时间并非时时刻刻伴棋圣左右,有个什么事情他还真不一定知道。
只能试探着问道:“先生,可是有什么心事?”
话是这么问,但是明眼人肯定都能看出来,棋圣就是有心事。
棋圣看向他,重重叹了口气。
掌柜:“?”
他不解。
棋圣从一旁的瓷碗里抓了一把饲料,抛向天池。
无数彩色的饲料在空中短暂停留一瞬,紧接着受到重力而落下。
落入水中,因为过于轻并没有激起水花,但紧接着蜂涌过来的鱼群激起无数浪花。
它们竞相追逐着,争斗着,为这一口来之不易的美食而哄抢。
不多时,水面漂上了鲜红的颜色。
这颜色不是某条小鱼缓缓遨游,而是浮起一丝血腥味。
倘若它们都是有意识的人,这场面也不亚于在灾民那边下放食物了。
可这明明都是剑宗的鱼儿。
棋圣注意力率先被吸引了:“剑宗的红鱼好歹也是有着灵兽血脉,剑宗都不派遣人来喂食吗?”
掌柜一听,这题他会,只要棋圣不要继续消沉就好了。
于是说:“并非如此,这天池的鱼儿都是有着珍贵灵兽血脉的,按理说往常都是安排给一些弟子喂食,用来换取部分宗门内物品丹药。”
棋圣挑眉,觉得有些有趣:“若是如此,怎么会这般情况?”
掌柜说:“剑宗内规定与外界有些不同,往常这份任务都是交给内门弟子,但内门弟子大多嫌这活儿危险还浪费时间,都会找一两个外门弟子帮忙顶上。”
棋圣没说话,但是眼神示意掌柜继续说。
掌柜索性全说了,反正也灭什么好隐瞒的。
掌柜:“这天池其实对很多年轻弟子而言都是危险的,这群鱼儿无论如何都喂不饱,阴天这边晨雾湿滑,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跌落天池。而在过去,也不是没有这种事情出现。”
掌柜的声音逐渐变得有些凝重,其中可能在他没意识到的地方带了一些对剑宗的谴责:“剑宗往往不会管这些事情,外门弟子出了事不敢承认自己接了内门弟子的人物,内门弟子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人物假手他人。就这样,那些人都会被称为是胆大妄为到天池来玩耍出了事情,渐渐的,来天池这边的弟子就越来越少了,直到这次百闻大会,内门弟子忙着准备大会,不会参加这项人物,而外门那边不知为何,往常很多弟子拼着可能出事的风险来喂,这次却没有了。”
棋圣看着这湖,心情居然觉得有些意思了。
掌柜:“就这样也过了一段时间,内外门本就消息闭塞,所以上面不知道也很正常,这些鱼怕是有半月都没人喂了。”
棋圣突然道:“那些外门弟子,怎么会突然之间就不愿意来了?”
掌柜嘿嘿笑道,自知没有什么能瞒过先生,道:“我打听过,外门好像结识了内门的一位炼器峰的弟子,那名弟子本事十分了得,不但帮助外门弟子取得自己应有之物,还帮他们在此次大会售卖一些东西,最近啊还和我们手下弟子搭上了线。”
他这话说得委婉,没有说那弟子是如何让外门弟子维护自己利益,也没有说那弟子如何和自己宗门弟子搭上的。
这话也十分巧妙,做了交易是搭上,巧遇也是搭上。
棋圣很显然明白这一点,问道:“和我派弟子相处如何?”
掌柜笑道:“相处还是十分融洽的,不过……”
他欲言又止。
棋圣皱眉,道:“这有何不可说的,只管讲便是。”
掌柜听他这样说,心下就放心了,道:“那名弟子不单单和我宗弟子相处,还和那洗墨宗弟子关系紧密,当时甚至两派要爆发矛盾之时,还是这名弟子压制下来的。”
他说这话,一方面是将沈见碌如今形势坦白,说了和洗墨宗联系紧密,算是提前就给棋圣了个不太好的印象,不要抱太高的期待。
但是蜀云观这边弟子对他风评又确实过于好,掌柜只得添了几句,说那名弟子也不算洗墨宗的人,还算是比较明事理,而且对两边都友好的。
果然,棋圣听到此处,嘴边似乎浮现了一丝笑容,道:“是吗?想不到剑宗内居然还有这般弟子了。”
掌柜一听就知有戏,急忙道:“而且这名弟子我去探查过,就是那位当初在镇下做出那只笔的人啊!”
棋圣:“!”
棋圣的声音有些颤抖:“当真?”
掌柜急忙点头,道:“想不到剑宗这个百年居然占尽天时地利,还出了如此人才,上次先生让我关注,我便一路观察到了这边。”
棋圣抿唇,片刻后嗓音干涩道:“你可知我今晨闷闷不乐是为何?”
掌柜:“晚辈愚钝,还请先生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