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却看不明白,他只觉得桌上那五杯才是用料不凡火候到位,细致到没有一丝差错,他修为尚且不如何,都能闻到沁人心脾的香味。
为何先生偏爱手中那一杯?
他悄悄朝那茶杯看一眼,水液清澈见底,分明就是一杯白水!
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先生,你这茶……”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些冒犯,他委婉说道:“好像没有泡茶叶。”
老者却闭上眼,食指摩挲光滑的瓷器,缓缓道:“并不是有茶叶才能叫茶,有时什么也不放,反而能让它有自己的特点。”
面具人实在是不明白这意寓着什么,老者的心思一项难猜,他也没指望能猜到。
但他看着老者睁开眼盯着楼下的沈见碌,斗胆问了一句:“先生以前见过他吗?”
不然为何对这人如此上心?
老者微笑着点头:“见过啊,我们不但见过,还一块吃过饭。”
他就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惊世骇俗的话。
而面具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能嗯一声。
等他发觉不对,老者笑吟吟地看着沈见碌,他几近崩溃地发出了一声。
“啊?”
*
三堂主举着刀,捏着凡若尘的脖子一步步往前,他往前,身后楼内侍从也跟着上前,但始终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避免激怒他。
这魔修也深知这一点,凡若尘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他被人族修士包围起来也不怕。
但他一步步往前走,站在他对面的沈见碌却没有动作。
以至于,两人距离被他无限拉近。
直到,两人相隔一尺半。
这是个十分巧妙的距离,自己可以瞬息之间挥刀,让这不知何处来的混蛋修士人头落地。
对于沈见碌却也是个很合适的距离,如果他足够快,他可以重伤魔修并救下凡若尘。
所以他说:“大哥,真的没有必要这样。你把她放了,大家都好。”
三堂主冷笑:“放了她,你能保我命在吗?”
沈见碌微笑:“很显然是不行的。”
三堂主嗤笑一声,却闻这道士继续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打个赌,你赢了我放你走,你输了就把人留下来并且接受惩罚,很公平吧?”
“你现在也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魔族也不是没有进行过赌约,甚至说,最开始人类的赌局就是由魔修发扬光大,揪出人心中的贪欲恶念。
每个魔修,对赌都天生敏感。
他舔了舔嘴唇:“赌什么?”
沈见碌:“赌不就是靠运气吗?抽签定生死,你赢了我就剖开我的肚子把东西给你,你输了就留下来任凭我们处置。”
他似乎很有自信。
钱多多喊道:“不可以,魔修狡猾无比,他肯定会作假!”
怎么能够相信魔修的话?
三堂主看向沈见碌:“你们人族不相信,这份赌约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