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要月结的活计。”
“管你吃住呢,饿不死你。”
“那你呢?”
不知道为什么扯上自己,楼枫秀皱眉道“你操心我?多事,你以为我活到现在是被人操心长大的?”
“我不想跟你分开。”
“你小子,怎么成天见的这么黏人?”
“我怕。”
“怕屁。”楼枫秀翻了个身,闷声闷气道“不用我管,你好活的多。”
“那枫秀呢。”
“老子该怎么活就怎么活。”
怎么活?还能怎么活?
找到活计,就能有口饭吃,要是找不到。
就去偷,去抢啊。
反正,总能活下去的。
气氛突然冷了起来,片刻,才听阿月轻声开口。
“我不在,谁来熬粥。”
刹时,楼枫秀想起那日抢人钱袋,因腹部绞痛被人逮住,挨了顿十分丢脸的揍,还是被这小子半搂半抱带回来的。
他想起后来日日晨起的白粥,登时烦躁起来,语气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意“你,你连盘像样的菜都做不出,仗着会写几个字,看不起老子?那日点背而已,老子之前活的不知道多自在!”
“可你不喜欢这样活着。”
“操,你怎么知道爷不喜欢?爷想偷就偷,想抢就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
“你要么闭嘴睡觉,要么滚出去!”楼枫秀猛然翻身,再不多话。
他声音高亢,吼的窗外疯子跟狗集体陷入静默。
可他发火,不是因为生气,只是感到惭愧。
他自知,自己获取生存的方式局限太大,除了老杜拉寻点闲杂活计外,其余支撑生存的方式,难以启齿。
而阿月哪怕去要饭,都用不着乞怜。
楼枫秀越想越惭愧,有种分不清到底谁是谁小弟的错觉。
这种事关乎自尊心,且不断作祟,他甚至想现在就将阿月赶出去。
反正阿月摆脱自己,一定能过的更痛快。
想到这里,楼枫秀猛然坐起身来。
回过头,却见阿月已经睡去了。
他磨了磨牙,恨恨伸出手来!
轻轻为他掖了掖被褥。
可你不喜欢这样活着。
这句话就像千万根针,扎的人浑身发疼,激的他辗转难眠。
一腔焦火,直折腾到后半夜,楼枫秀思虑到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