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挡一挡红了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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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饭,雀雀在隔间睡下,楼枫秀跟沈怀一睡在死过疯女人的屋里。
沈怀一睡地铺。
由于不久前囚在地底,被黑暗侵蚀多日,尚在畏惧黑暗,楼枫秀吹了蜡烛后,他就开始没话找话,总想跟身旁人说话。
“恩公!”
“嗯?”
“你一直都在找谁啊?”
“阿月。”
“那是谁啊?”
“家人。”
“找到了吗?”
“没有,快了。”
“我家人一定也在到处找我了。”他叹息道“肯定找了好久,翻遍京师也说不定了。”
楼枫秀似乎睡着了,片刻没有回信。
沈怀一小心翼翼道“如果找不到,你还找吗?”
“找。”
“那恩公。。。。。。”
“闭嘴。”
楼枫秀不想搭理他,他怕再说下去,声音就要控制不住哽咽。
沈怀一在黑暗中极不自在,翻来覆去,强行入睡。
他的睡梦中不断做着噩梦,嚷嚷着黑,忍不住哭出声,魇入梦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还是睡在隔壁的雀雀,被他那夜鬼啼哭的渗人劲吵的睡不着,过来敲了敲门,发现房门虚掩,她端着灯盏进来那刻,哭声当即暂止。
走进房中,只见沈怀一蜷缩在地面上,紧紧抱着被子,眼皮不住发颤。
她举灯扫过,没有在床榻上看到她哥。
雀雀出门去找,见墙边架着梯子,爬上去,果然看见楼枫秀坐在屋顶,抬头望着夜色。
“哥。”
她叫了一声,楼枫秀睁着眼睛,却没反应。
“哥!”
楼枫秀恍然回神,见来人是她,慌张擦脸,那瞬间摸到遮眼的长发,于是略放下心来。
“你上来干什么,快回去睡觉。”
“你怎么不回去?”
正说着,屋内哭声又起。
“老鼠,老鼠钻我衣裳里了!打老鼠!别咬我!”
雀雀端灯走下去,匆匆回房,晃醒梦魇里的沈怀一。
“没有老鼠,怀一哥,你醒醒,没有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