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件衣服即将走上报废的流程时,姜娴忽然抬手摁在温复淮腕骨处:“等一等。”
温复淮看向她。
姜娴的声音又软又轻,像黏糊糊的糖,紧紧粘在男人的大脑神经上,她说:“先脱你的。”
不等温复淮同意,姜娴泛着红的纤细指节已经落在他牢牢束起的领带上。
在记忆中,领带就像是束缚着温复淮的枷锁,让他永远沉稳,永远没有破绽。
所以姜娴解开这道枷锁时动作很轻很慢,带着隔靴搔痒的难耐懒散。
温复淮任由她去,沉沉出声:“你以前也是这么跟蔺元洲讲话的吗?”
“嗯?”姜娴尾音上扬,带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我忘了。”
她很抱歉地笑笑。
温复淮的大掌包裹住姜娴大半张脸,拇指在她眼尾蹭了蹭,搓摩得生出红晕。
姜娴也任由他去,嗓音中透着只有在这时候才会流露出的娇:“这个角度的我好看吗?”
温复淮不回答她。
姜娴接着道:“你应该不常见,多看看。”
温复淮眉目发冷:“只要你招架得住。”
他常常受到的规训此刻不复存在,握住姜娴的手帮她粗暴地扯开自己的领带,随手丢在一旁,而后单手解开扣子。
然而只解开两颗,姜娴就说:“够了。”
太多就没意思了。
她伸手拂落面前人的几缕碎发,手指不停在那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上攥住松开,直到将白衬衫抓得皱皱巴巴,也将规规整整的温复淮变得完全不像他。
温复淮问:“什么意思?”
姜娴捧起他的脸,弯眉轻笑:“我不喜欢太正经的人。”
温复淮偏头要覆下来吻她。
姜娴又躲开了。
她缩起肩膀,像是被点着了火,喘息声并不小:“大哥,你这种人是不是从来不说脏话?从小到大骂过人吗?”
温复淮脖颈上隐隐约约冒出青筋,他对上姜娴湿漉漉的眸子:“骂过。”
“我好像想起来,”姜娴思忖片刻,说:“你让我‘滚’。”
温复淮薄唇轻启:“以前是以前。”
姜娴搁在一旁的指尖勾住散落在手边的领带,晃了晃,她将领带搭在温复淮脖颈上:“好吧,玩个游戏可以吗?”
温复淮捏了捏她的细腰,眼神里裹挟着强势的侵略气息:“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还想着蔺元洲会来?”
姜娴把领带缠绕在他脖子上:“别这么说,我最怕他了。”
对别人,许多都亏欠姜娴,她有理。
对蔺元洲,不能说亏欠,但是如果付丁芷现在在的话,姜娴也能翻翻蔺元洲的旧账,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可惜人家没工夫真的等一个男人回头,急着要往上爬,已经另谋他路了。
姜娴不得不佩服她,在外面见识广阔的女人,根本空不出时间去争一个很难有结果的事情。
如果可以,她也想有付丁芷那样的人生,无论想做什么,都有父母在背后支持,她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