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在沃自心手里颠来倒去,想到这里的沃自心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沃心明善意的谎言是有必要的,否则,童游不会和他们有接触的,
翌日,卸掉指甲油的东西很早就被直升飞机送来了。
沃自心和诸明知吃完早饭后,一直在等着童游的到来。
从早上等到中午,童游没来。
从中午等到傍晚,童游依旧没有出现。
沃自心等得有些着急,他甚至想爬上高墙防线,去看看童游走到了哪里。
诸明知拍了拍他肩膀:“沉住气,我知道你不爱听,但你要记住,在污染物面前,沉住气才能活下去。”
沃自心在冲动上吃了太多亏了,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好像只有他比所有人都碰壁更多。
门卫室的电子表上,电子数字一下一下跳动递增着,沃自心深吸口气,让自己的浮躁随着跳动的数字沉稳下来。
18:59:58
“19点。”沃自心轻声道,下一秒,他看到一个身影从高墙的阴影下走了出来。“来了!”沃自心站了起来,手里的篮球被他扔在地上,一路滚到了门口。
童游弯下腰,把篮球捞在手里,双手捏了捏坚硬的球神,抬起手一看,手心上被篮球印出了一圈印子。
“怎么才来?”沃自心忍不住道。
童游抬眼看了他一眼,紧绷的嘴角昭示着他不佳的心情,沃自心暗说不好,果然,童游向他所想的那样,对他呲牙炸毛。
“我爱来就来,你管得着吗,尖喇叭。”童游像个炮仗一样,沃自心被骂了连回嘴都不敢,对诸明知惊讶道:“尖喇叭???”
诸明知委婉道:“可能他觉得你之前掐着嗓子对他说话,是这个声音?”
天塌了,沃自心看着门口冷着一张小脸仿佛下一秒就要喷火的童游,觉得还是昨天哭唧唧的童游更可爱一点。
童游虽然之前对他们态度称不上友善,但也不会主动和别人针尖对麦芒。诸明知观察着童游的表情,看样子,这位小朋友今天心情不怎么好。
“让我为你解毒吧,你准备好了吗?”
有了沃自心蹚雷在前,诸明知像对待处于青春期的孩子一样,尽力不去触对方的霉头。
童游看了手里的篮球一眼,又一眼,把篮球抛给了沃自心,然后才‘嗯’了一声。
在诸明知的指引下,童游坐在了办公桌上,办公桌比他要高,他坐上去,两条腿悬在半空中,诸明知坐在椅子上,这个姿势刚好方便童游伸出手。
童游伸出左手,红色的指甲油还印在指腹上,因为用指甲抠过,指腹爆起了皮。童游看了看正在打开箱子的诸明知,快速说了一句什么。
“什么?”诸明知动作一顿。
旁边的沃自心嘴快道:“我听见了!他说谢谢,说麻烦你了。”
“我没说麻烦你了!”童游又惊又怒,“你瞎说什么。”
“不客气。”诸明知莞尔,拿出里面的东西,把童游的手放在合好的箱子上,“我很高兴,能为你解除烦恼。”
为了让中毒的说法看上去专业一点,沃心明没有准备更方便的卸甲巾,而是送来了换了包装的卸甲油,和看上去就让人联想到消毒水气味的白色纱布。
诸明知用镊子夹起剪成小方块的纱布,用纱布沾了一点卸甲油,举手投足间像极了专业的医生。
童游看着纱布靠近了自己的左手,在即将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屏住呼吸,皱着眉头将头扭向了一边。
然后看见了站在这边的沃自心。
童游:“。。。。。。”
转错了。
沃自心看他转过来,便蹲下身,微微仰头看他:“不疼,别怕。”
或许是因为刚叫了尖喇叭,这次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再故意压着音调,只是怕吓到处于紧张状态的童游,声音放得轻缓又自然。
童游刚想说他怎么会怕,微凉的纱布便擦在了他的指腹上,只有些痒意,没有幻想中的疼痛,童游后背都直了,哼哼道:“这有什么好怕的。”
“真厉害。”诸明知动作轻柔又快,很快就把红色的指甲油擦干净了,他正要把脏了的纱布仍在垃圾桶里,童游便眼巴巴地望了过来。
童游望而生畏:“这就是红色指甲油之毒吗?”
“噗。”沃自心没憋住。
“是的,这就是让你中毒的指甲油之毒,”诸明知也笑了,他很快解释道,“看到你重新健康了,我为你高兴。”
“那我的牙齿为什么会掉?”
诸明知想了想,不忍心再夸大谎言:“你在换掉乳牙,你要长大了。”
说完,他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想把童游从桌子上抱下来,可他刚一靠近,一股气味就钻进了他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