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一时不知到底是护着主子,还是去追谢樱。
……
谢樱一路策马狂奔,这是她们一早就商量好的计划。
“办婚礼都是两家高朋满座,最强盛的时候,跟着去迎亲的护卫,绝对是武功最好的那一批,防的就是有人在婚礼上生乱子,”李峤表示对谢樱的想法不赞同。
“提前不行,延后更不行,”谢樱摇头。
我若是跑了,王家可以以捉拿疯妇的名义满世界抓我,若是不跑,我可不能接受跟那畜生睡一起,万一被传染上病怎么办?”
这个时代,夫家想要控制女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尤其是像她这种“上嫁”。
“那你想怎么办?”
“先用马队冲开迎亲的队伍,然后我抢了马狂奔到宫门口就行,”李峤的书房里,刚知道真相的谢樱泪痕尚未干。
谅他们也不敢在她身后射箭。
“不行!”李峤厉声阻止,“你要是因为这事儿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向你娘交代?,就算我们在背后使力,你又如何能保证皇帝不会株连你?”
“那舅舅还有更好的法子吗?皇帝和文武官员又不是傻子。”
“母亲之死,细究下来,各处都可以推脱说是意外,法不责众,到底不能人人都砍了,更何况谢枝已经入选,皇帝要是因为她爱屋及乌,此事只会被重拿轻放。”
但僭越不一样,谢家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脱。
“再说了,我出去历练了这么久,救出了翠墨和婉朱,难道舅舅还不相信我的本事?”
李峤思虑了半晌,终于点了头。
“只是这样的事情,仅靠一只马队还不行,”李峤看一眼谢樱,指着地图,“后面还得有人拦着追你的侍卫。”
谢樱想了想:“那就装作有人斗殴,两拨人拦住去路,开始混战就行。”
“这里,”李峤点了点地图,“这里紧挨着马行街,他们必定要从这里过,我们找人装作惊了马的马贩子,冲开队伍就行。”
“冲开后,立即叫人从临街的客栈下来斗殴,拖住他们,”谢樱接话,“我随便抢一匹马,骑了就走。”
李峤摇头:“叫你仪表哥去给你送马。”
“送马?”
“对,到时候你抢他的马就行。”
“从这里到进宫的路上,”李峤伸手比划,“这一段路程我们就没办法继续安排人了。”
“为什么?”
“因为此处,是张济承和几位王爷的宅邸,李峤顿了顿,“可能会有宫里的暗桩。”
“你可想清楚了?”对于谢樱的打算,李峤面色凝重,“开弓没有回头箭,要是用这样法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就算是胜了,那也必定是惨胜,你会直接成为犯官之女,到时候面临的困境,会比现在更甚,”李峤顿了顿,“你想好处理完这一摊子事之后,自己要怎么生活吗?”
“这些都是后话,能不能迈过这个坎儿都是两说,事情走到这一步,早已是退无可退,”谢樱心中格外平静,“我这段日子的所作所为,但凡被谢远现,她也一定会先下手为强。”
李峤抿嘴,知道接下来话她会不喜欢听:“你看问题只看眼下,但我们做长辈的不能只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