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投降招安的下场,”四五只长枪戳进腹中,张虎再也抡不起手上杀人无数的板斧,只能轻声叹息。
时间线往回拨。
昨天晚上,钱勇、燕圩一众人尽管心有不甘,但还是等着军中的安排,却接连听了包吉逃窜和张虎闯邢军帐的消息,纷纷坐立不安。
饶是钱勇自诩小诸葛,此刻也无法淡定自若,燕圩猛然站起来,拿起一旁的长枪。
“燕圩兄弟,你要去做什么?”钱勇的声音在帐中响起。
只有燕圩自己知道,机会到了。
混江湖的人常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张虎本就是头脑简单四肢达那类人,如今存了死志,整个人更是格外勇猛,一斧砍断了一个将官的手臂,又一斧砍的人头落地。
“你们这帮畜生,将我们诓骗至此——”张虎一面嘶吼,一面往刑军帐中冲。
他当然知道,不少人觉得他愚忠,没脑子。
可他一个没爹没娘讨饭长大的孤儿,这辈子头一回在江薛身边有了归属感,对山寨的感情自然不同于旁人。
“赵忠和汪兴叛逃,跟我大哥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出尔反尔,拿我们在前面当炮灰,也怨不得他们叛逃!”张虎一面砍一面骂。
人走到末路的时候,总是有几分悲怆,邢军帐中被关在木笼里的江薛听见外头的动静,颤抖着冲看守的士卒开口:
“是张虎兄弟么?”
公孙静出手太狠,用刑太重,将自己两次的损失都算在了江薛头上,此时江薛眼前被血痂糊着,已经看不清楚了。
那几个士卒叹息了一声:“江将军,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江薛靠在木笼上苦笑了两声,从前毕恭毕敬的时候,这帮人倒是明里暗里瞧不起他,如今走到末路,这帮人倒是恭敬起来了。
张虎今日之举,已经摆明了是不打算活命,他只想在死之前能再见江薛一面。
士兵们畏惧张虎的勇猛,纷纷举着盾牌不敢上前,正待张虎一步一笔逼近关押江薛的军帐时,却听得后面一声大喝。
“张虎,休要胡来!”
这样的呵斥曾经在山寨中,张虎听过无数次,说的最多的便是江薛,但如今江薛身陷囹圄,这样的呵斥是谁喊出来的?
众人扭头看去,竟然是燕圩。
士卒们畏惧张虎,将人围起来不敢上前,等待着功夫好的猛将出来辖制,却只见燕圩三两下冲到人群中,用手中长枪和张虎对打。
张虎方才已经被消耗许多力气,燕圩的武艺也不算差,须臾之间便将张虎打的节节败退,待燕圩用长枪挑飞张虎手中的板斧,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呵斥:
“张虎以下犯上,同室操戈更是罪大恶极,立即拿下,死活不论!”
下令的是右军将军乔炳。
燕圩一枪架住张虎,围观士卒得令纷纷上前,七八支长枪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刺进张虎体内。
尤其是那位被砍了胳膊的主将,此刻也忍着剧痛戳了张虎好几刀。
“燕圩将军平叛有功,回去本官一定在元帅面前多为您美言几句,让你免受颠沛之苦,”乔炳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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