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岑抬了抬下巴,清润的眸子里掩着几点笑意,“我饿了。”
姜妧思绪飘忽,想起昨夜,她当着众人面跑上去抱他,谢侯爷好像就站在他身旁。
谢侯爷现在要见他,是不是要问话?
他松开了她的手,“等我回来一同用早膳。”
随后,他洗漱、换好衣裳,沉步离去。
姜妧僵在原地,神色慌乱。
如今谢府正在四处寻她,一旦被发现,老夫人不会轻饶她,谢崇也不会放过她。
尤其是跟谢岑这些事,她越想越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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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老夫人、侯夫人等人早早已在等候。
谢岑沉静向众人拱手行礼。
老夫人眼里藏着愠怒,直直定在他身上。
谢侯爷面色黑沉,“谢岑,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怎么看不懂你!”
他的声音在厅内回荡。
“陛下本有意将西域公主许配给你,前两日,你却以命不久”
谢侯爷语气稍顿,不愿说那种不吉利的话,“你却以身体不好为由拒绝,可你知不知道,西域公主怎能嫁给端王?
端王野心勃勃,心怀不轨!这婚姻背后牵扯着朝堂势力的制衡,何等重要,你倒好,就轻易地拒了这门亲事!”
他越说越气,“昨夜你更是口无遮拦,直言那女子是你尚未过门的妻子,你让朝中众臣如何看待你?”
谢岑不慌不忙抬头。
他神色平静:“我身体孱弱,实在无法娶西域公主,端王与西域公主之事,陛下已经下旨,父亲不必操心。”
谢侯爷听见他如此说,又开始担心他身子,端王与西域公主的事木已成舟,自己着急,也无法再改变。
“岑儿。”侯夫人开口。
“你真要娶昨日那女子?”
早在去年,她便知晓儿子心尖上藏着个姑娘,可那姑娘不过是个丫鬟,被逐出府时,儿子也不曾动怒,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谢岑语气淡淡:“如昨夜所说,她是我尚未过门的妻子,我要娶她。”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用拐杖重重敲着地面。
“你……你这逆子!”
话到嘴边,又碍于厅内人多眼杂,把那些不堪启齿的丑事给咽了回去。
二夫人赶忙打起圆场,脸上挂着温婉笑意,“老祖宗,您可千万别生气,岑侄儿如今身子不好,难得遇见真心喜欢的女子,咱们应当多体谅体谅他。”
谈及他身子,侯夫人用丝帕拭去眼角沁出的泪。
“你既然真心喜欢那女子,便将她的名讳告知我,我派人去细细查查,只要身家清白,我便同意这门亲事。”
老夫人板着脸,面皮紧绷,气血在胸腔翻涌。
恨不得将眼前这不孝子孙狠狠教训一番。
谢崇懒懒看他几眼,“二弟有喜欢的姑娘了?我这个做兄长的居然都不知道。”
谢岑余光扫过他,“很快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