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姐回家。”
姜妧怔愣在原地。
须臾,才呐呐应声:“我昨晚闲来无事,便去铺子里瞧了瞧,夜里宿在了铺子里。”
“铺子?”姜献的声音瞬间冷凝。
唇畔扯出一点冷硬的笑,又裹挟着苦涩。
昨夜,自她出门,他匆匆敷衍过乔雪娘的问询,便寻了出去。
他一路寻到宫门口,隐在暗处,亲眼所见,她不顾一切地扑进那人怀里,那人还口无遮拦地当众承认,她是尚未过门的妻。
心中醋意翻涌。
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阿姐再度被抢走。
姜献嗓音冷冽得能割伤人,直直质问:“阿姐,昨夜所去的,莫不是首辅大人谢岑的铺子?”
姜妧面色瞬间白了几分。
姜献见此,心口一阵剧痛,痛意直钻心底。
“阿姐,我们是最亲的人,你为何要瞒我?”
姜妧神色怔怔。
“我只是不想让阿献担心。”
这句话让姜献情绪几近失控,声线冷峭彻骨——
“阿姐等了他三年,每日临摹他的字迹,以寄相思之苦,可日复一日,阿姐始终没有等到他!
他当年那般对你,如今又来招惹你,你怎能还敢轻易相信他!”
姜献眼梢红得凄然,四年前,得知阿姐有了心悦的人,他几欲崩溃。
阿姐从一开始的期盼到最后的失望,他全部看在眼里。
随着阿姐年岁渐长,街坊邻里的闲言碎语也渐渐多了起来。
他怎能不怒?怎能不恼?
“——他负了阿姐,让阿姐苦等三年,受尽旁人的指指点点,他根本就不配拥有阿姐!”
姜妧心中遭受重击。
乌睫剧烈地颤了几颤。
“我与他不会再有瓜葛。”
可她自己也不清楚,昨夜醉酒后,为何会如此想念他。
姜献见她眼尾都染上了红。
那一抹红点燃了他心中柔软的角落。
心中的气恼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心疼。
“阿姐,对不起,我方才不该对你那般凶。
我只是……只是太害怕阿姐受到伤害,太担心阿姐重蹈覆辙。”
话落,他懊悔地垂下脑袋。
一遍遍无声地质问自己。
他怎么能凶阿姐,怎么能那般大声地凶阿姐。
阿姐与谢岑的往事,本就是阿姐心底最不愿触碰的伤疤。
阿姐受了许多委屈,可自己还不顾及阿姐的感受,硬生生揭开那些伤疤。
姜妧缓缓抬眸,对上他满是自责的目光:“阿献,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是我让你担心了。”
听到这话,姜献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