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岑贴着怀中人发顶低笑,尾音渐消在骤然收拢的臂弯里。
“再乱动,摔了可不许哭。”
花灯在地上投出两人晃动的影子。
“我才不会哭。”
影子越来越远。
“真的?”
等回到府中,姜妧才感觉肚子有些饥饿,青琅提着食盒趁机开口:“公子备了浮元子,属下这就让兰絮去热一热。”
片刻,姜妧望着碗中颗颗饱满圆润的浮元子,轻舀起一个,放入口中。
谢岑端着茶盏落在唇边,透过升起的茶雾,偷偷盯着她鼓起的腮。
见她忽然伸出舌尖舔去唇边糖渍,喉结不自觉地跟着滚动半寸。
等她吃下最后一颗,他放下茶盏,“夫人吃饱了吗?”
兰絮端来茶水,姜妧漱了漱口。
待兰絮端着瓷碗掩好门离去后,谢岑扣着她腰窝按坐在膝头。
“你做什么?”姜妧惊呼一声。
谢岑移开压在账册上的镇纸,“妧妧嫁给我后——”
他指尖随意点着账册。
“有九成的心思都在账册上。”
“哪有”她辩解时被捏住下巴,谢岑拇指碾过她唇角,“哦,还有一成在团团那里。”
团团是谢姝瑶之前带来的猫。
谢岑咬住她耳垂:“这笔账,该从何处算起?”
姜妧没好气地问:“那每日夜里躺在我身边的是团团吗?”
他将环在她腰间的手收得更拢。
“我不管。”
“往后你得把这心思都匀回来。”
窗外传来喵喵声。
姜妧偏了偏头,小声嘀咕:“你与只狸奴较什么”
“怎不学学团团,想要鲜鱼就叼着食盆来蹭手心?”
谢岑顿了顿,含着她耳尖:“原来妧妧好这口。”
他突然打横抱起人往屏风后走,“今夜为夫也学个乖,不知夫人肯赏几尾鲜鱼?”
姜妧声音渐渐隐在屏风后——
“谢玉阑!你讲不讲理!”
谢岑扯落帐幔,“今夜不讲。”
呼吸钻入她衣领,“明日陛下若问起我为何眼下青黑。”
“我只好说夫人养的狸奴太缠人。”
过了许久,姜妧尾音被吞进交缠的喘息里,帐幔中响起他声音——
“妧妧整日算盘珠子拨得震天响,怎么这才一会儿就喊手酸?”
寅时一刻,谢岑将她覆进锦衾里,“待这小祖宗落地,我会连本带利讨回这二百来日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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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三刻,姜妧才起身,用完膳正欲饮茶。
兰絮匆匆步入内室,绞着帕子急声道:“二少夫人,侯夫人请您即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