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将眼神投向她,不用掩饰爱意。
不必担心别人看出来。
他其实很怀念那种感觉,因为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压抑克制自己的感情,连带着爱意看她一眼都不敢。
虞婳听着他这么说,也意识到其实冤枉周尔襟至深,人家用来纪念她和他之间的回忆,她说是他喜欢别人的证明。
换谁听了可能都恼怒。
她一时有很多话,却只心虚说一句:“哦……”
周尔襟笑着,背靠着座椅椅背,垂着眸看她,眼底笑意星星点点带些玩味,慢声问:
“答案还满意?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婚前协议,我执意要给你那么多机场的股份了吗?”
虞婳才恍然大悟,想起之前两家商量时,执意要把机场股份给她,和虞求兰都完全没有关系,她还以为是虞求兰要的。
后知后觉他爱她,虞婳莫名需要去摁嘴角,她轻轻说:“……知道了。”
“知道了啊。”他却懒洋洋地看着她,松弛得连声音的质感都好像听得清喉结磨过脖颈的细节。
虞婳有点不好意思。
刚刚还怨恨着想,难道要周尔襟再开一个和她有关的机场吗。
转瞬间就得知湖雪机场就是因为她开的,因为周尔襟在湖雪中偷看她,希望在湖雪里再见到她。
她忽然打了周尔襟一下,别别扭扭道:“……哎呀。”
她打得突然,周尔襟却笑:“怎么这样哥哥还要挨打,哥哥做得不好吗?”
他喉结浮动的动作清晰:“你不喜欢湖雪机场是为了你建的,和你有关?”
虞婳的高兴和难为情同时涌上来,却又轻推他的肩膀:“谁叫你建这个机场的。”
她好像很不好意思,推了他还用膝盖撞他的大腿。
被虞婳拳打脚踢,不自在地敲打着,周尔襟却淡笑从容:
“要不是因为希望多见到你,我不会想着在香港建一个自己的机场,本来可以建在其他地方的。”
虞婳更是难堪,在他腿上微微挪了一下凑近,用手捂住他的嘴,声音有点弱:“你不要说了!”
周尔襟的眼睛却还在笑,他是不说了,但他想说的话都从眼睛里泄露出来,像狗表达感情不用说话,做动作表达一样。
虞婳被他看得脸上有点臊,她放下捂着他嘴的手,没想到他立刻就笑着问:
“怎么这么坏,只许自己说,不许别人说?”
“就不准你说。”她却强硬道。
“行,那我就去和别人说,湖雪机场到底是怎么来的,我是怎么喜欢你的。”
虞婳硬着头皮:“……”
她忽然想起什么:“但是我今天去机场,那边的机务说你是因为一个名字里有湖雪的女孩才这么命名的,外人怎么知道?”
“还有这种事?”周尔襟微微提起眉尾。
按道理来说,公司的人只会知道他对湖雪这个名字有些情怀,因为他只说这么多作为一句交代,和高层解释,其他什么都没说。
周尔襟思索片刻,淡淡道:
“大概率是周钰的手笔,在高管里透露自己丈夫侄女的名字,想借此造势,解决也很简单,直接和公众公布是我和我妻子的故事,流言不攻自破。”
大众实际上也喜欢听这种故事,只要稍微透露,自然而然新的说法就会甚嚣尘上,旧的说法不攻自破。
虞婳思索片刻。
“那还是算了。”她其实觉得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也不希望是因为个人私事受到关注。
大众记住她,应该是作为飞机师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