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你不是带人给我试药嘛,怎么到这儿来了?”
宫远徴拂开我的手,也不管我的处境,饶有兴致地朝宫子羽兴师问罪,言语挑衅。
玄色锦缎长袍上的金绣在月色下细闪,宫远徴肩上的金色游鳞幽幽地流动。
我躲在暗处,但无奈宫子羽身旁的侍卫早早注意到了我。
“宫远徴,你怎么会和这位新娘同行?”宫子羽狐疑道。
“既然抓到了药引子,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跑的,倒是你宫子羽,深夜劫走新娘,妨碍宫门追查无锋刺客,你又是何居心?”
宫子羽咬了咬牙,大概他比我更清楚宫远徴不好惹,冷言道:
“我奉少主命接引新娘,不需要向你汇报。”
宫远徴清嗤一声:“是奉命行事还是假传指令,你心里有数。”
说着,他作势要动手,腰上别着的暗器囊袋蠢蠢欲动。
宫子羽见势不对,忙叫新娘往边上躲,他自己则迎上前去,也管不上金繁无语凝噎的表情。
实在要评的话,宫远徴和宫子羽的轻功都算了得,不过我注意到宫远徴箭步不带一丝灰尘,想来正如传言,宫子羽志不在宫门,武功是不行的。
刀光剑影之间,我看到他们两个偷偷说了什么话,宫子羽气愤得很,对宫远徴下手更重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宫远徴,你这个疯子!”
两个漆黑的身影在月色中穿梭,宫远徴身法迅捷,他一个回身从身侧放出两只毒镖,宫子羽堪堪躲过,镖器落在青石路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宫子羽在这场比试里明显占下风,防守吃力,回攻又节节败退,但好在他轻功尚可。到后来,金繁不得不上前替他的公子出手。
爹爹曾对我说,杀招攻胸,刺下盘,所以宫远徴显然是对宫子羽起了杀心。
兄弟反目成仇,想置彼此于死地,宫家,真是好一个“世外桃源”。
不远处的新娘们貌似只顾着慌乱,我看到上官浅姑娘哭得梨花带雨,饶是我一个女子也要怜爱九分。
那宫远徴不知道发什么疯疾,朝新娘那边扔了两个毒丸,在碰到青石板上那一刻,毒丸破开,阵阵浓白的毒烟从里面滋滋地涌出来。
“她们是宫家专门选定的新娘!你疯了?”宫子羽想从宫远徴手中脱身,好替新娘们解围,奈何那小毒物吃定了他似的,宫子羽自顾不暇。
我本想就此做个什么事都不惹的看客,定一定明哲保身的做人原则,但不远处的上官姑娘实在哭得惹人怜爱,她一边拉着云姑娘的手,一边哭诉,还往我这边看。
唉,要细细算来,上官姑娘也算与我有缘,我母亲和她是大赋城的同乡,该帮的忙自然还是要帮的,然而我实在不懂什么药理,贸然行事说不定白白送命。
于是我最后只好按从前胡乱学来的中医之术,点了迎香、印堂二穴,暂时锁住嗅觉,然后趁宫家二子打得正热闹,偷偷溜回了新娘队伍里。
姜姑娘瞅见了我,带着哭腔说:
“萧姑娘怎么还进来了?这可是要死人的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