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徴公子当注意言行,毕竟萧姑娘是前少主选中的新娘。”
宫远徴听了表情更不妙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萧玉暮,你还真是倒霉,差一点就当上少主夫人,失望吧?”他随即勾起笑,带着一如既往的邪气。
我听得云里雾里,脑子转不过来。
“什么差一点?什么前少主?”
“蠢——”宫远徴冷嗤,表情却有些严肃。
金繁恭敬说:
“少主和前执刃昨夜遇害了。”
“什么?”我大惊。
那可真是……
我想起来,昨晚昏睡前看到羽宫放出的白色天灯,想必那就是执刃和宫唤羽身死的信号。
宫门两大领头人一夜之间遇害身亡,事情怎么会发生得如此突然?
难不成上官浅和云为衫昨晚有什么行动?
从一进宫门开始,所有人都因为无锋刺客的事受尽苦楚。云为衫上官浅二人是除我和郑南衣以外唯二会武功的女子,新娘会武本就奇怪,更何况无锋正是藏在新娘团里的。
宫子羽说,新娘里混进了一个刺客,如果无锋够聪明,那么他们不会放过宫门选新娘的机会,只派出一个刺客。
宫门里的刺客,或许不止郑南衣一个。
我在心中纠结要不要把她俩供出来。
“现在可不是吊唁的时候。”
那小毒物打断了我的沉思,伸出长臂,一把将我藏在被褥中的手拉出来,拨开遮住手腕的月白色茧绸,给我诊脉。
“徴公子这是?”
“不想死就噤声。”
“……”
我望向一旁一直皱着眉头的金繁和姜离离,他们看出了我的慌乱。
“玉暮,你别怕,徴公子在为你检查病因呢。”
“病因?我有什么病?风寒早就好了,小毒唔噢不是,徴公子,你给我的药十分管用,喝了一副病就完全好了。”
宫远徴无言瞥了我一眼,满脸严肃,放在我手腕上的双指滚烫。
我们之间隔得近,他侧对着窗外的秋光,目光下视,我能看清他时不时煽动深而密的睫毛,以至于恍惚间以为鼻间好闻的药香是从我床榻上发出来的。
若我真成了少主夫人,他还得唤我一声嫂嫂,想想就兴奋。
可惜,世事无常。
噢当然,拒绝包办婚姻,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过以执刃和少主亡故为代价,牺牲未免太大了。
我本来还想做个假死之术逃回兰陵城,结果未婚夫第二天就死了。谋事在人,好在我从不信什么因果论命途说。
宫远徴过了许久收回手,顺便把我头顶的银针撤掉了。
他正身:
“来人,把她移到医馆去。”
“嗯?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可我最近分明过得十分禁欲……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看看你的脸!”
宫远徴朝我扔来了一面铜镜,我悻悻地捡起来,往里看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