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跳如鼓,缃叶在信中写道:
“亲爱的木木:
你在那该死的宫门过得还好吗?
你一走,夫人就和老爷一起出镖了。老爷将上上下下的仆人遣散了大半,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老王在管。
胥丰连下几天的雪,我却在老王那儿连一筐木炭都多要不来。
我好惨呐!
如果你当真出不来了,那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我能不能进宫门投奔你,做你的贴身丫头,咱们也好做伴?
我可知道宫门不少的秘密,你要真想在宫家混下去,我可以帮你很大的忙。
好吧,我也是有私心的,能亲眼目睹一下角公子的俊容,我就此生无憾了。
对了,你已经认识云为衫和上官浅了吧?我要提醒你,不要接近她们!就你那点拳脚,还不够他们那些人的下酒菜呢。
木木,我想你了,早日回信。
祝安好。
缃叶敬上。”
信中的内容看得我头大,我庆幸缃叶的信没被宫门人截获,不然我就惨了。
我字斟句酌,回了一封信给她:
“见字如晤:
旧尘山谷风光灵秀,秋意正浓,我这边一切安好。
归期尚且未定,缃叶勿念。
宫家局势复杂,是远非你我可置喙的,切莫存什么进宫门的心思。
缃叶,我看你还是,早些学会禁欲吧,角公子岂能容你这般……肖想。
如今我寄人篱下,受那宫三小毒物胁迫,一时难以脱身,我才是惨得很。
但我与他已做好交易,相信不日之后便能安然回到兰陵城了。
另,我劝你不要随意往宫门送信,被逮到我们就都完了!
对了,你平日替王老伯扫扫地,做做杂务,他自然不会刁难你。
祝好。
玉暮书。”
信枭拍了拍翅膀,哗啦一声从窗户外面飞走,不见踪影。
我叹口气,总算是了却一桩事。
傍晚,日头西斜,门外的风渐渐阴凉,我窝在房间里大门不出。
哐的一声,木门被重重地推开,还没看清来人是谁,我就听见小铃铛细密的叮铃声,是小毒物来了。
“哎,可怜的鹤影红木琉璃漏花门哟……”
小毒物在我身前的一条板凳上坐下,只是蔑了我一眼,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哼,所以说,再尖锐的锋芒总有被磨灭的一天,小毒物这些天都没怎么说话刺我了。
“还觉得疼吗?”宫远徴语气有点不耐烦。
“还有一点,但不值一提。”
他点头,随手拿了一杯冷茶喝。
“你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么?”
他把茶水咽下喉:“麻烦,十分麻烦。”
“详细展开?”
于是他好整以暇:
“那宫子羽耍执刃的派头,为自己选了个新娘。”
我了然,但不以为意:“就这?”
“新娘是云为衫。”
“噢。”
“?你什么态度?”他吼一声。
“徴公子,这些我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