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毒物莫名其妙提了两次让我搬去徴宫的想法,被我严词拒绝了。
他怎么总是犯些毛病?
云为衫和上官浅作为随侍,仍旧被安排在女客院落中住下。
我还是住在医馆内,偶尔碰见认识的嬷嬷前来问药,她们会跟我寒暄几句宫门的琐事。
比如,老执刃当初雷厉风行才将宫门发扬光大,咱们的新执刃啊心善是善,对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是好得很,就是……
我问,就是什么?
她们凑我耳边悄声说:
咱们羽哥,还是比不上角公子有魄力啊……
我收敛地笑笑,心说是。
然而我以为,内心纯善已经十分难得了,宫子羽完全有机会后天成长。
……
夜间,宫远徴送来了他新开的药膏,说是这玩意去疤作用极佳。
“徴公子真是慷慨大方啊。”
“又来,懒得管你。”
“我说真的。”
“嘁,记得涂,我还有事要做。”
说着他便离开了医馆。
好,很好,唯一一个固定陪我解闷的人也不肯跟我说话了。我是不是以后说话得收敛一点?
这宫门待得还有什么意思?我命苦矣!
傍晚一过,黄昏尽散,孤云遮月,寒鸦凄鸣,我在百无聊赖里闭上窗,正欲褪下外衫就寝,房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门外男子声如洪钟:
“萧姑娘,长老院有请。”
来人穿着侍卫的夜行服,我浅浅行了个礼,问:
“敢问你是?”
面前那人恭恭敬敬地躬身推手:“小人金复,是宫尚角角公子的贴身侍卫。”
闻言,我心一凉。宫二先生差贴身侍卫传唤我去长老院,不像是有什么好事在等着我。
“金侍卫,角公子吩咐你来此唤我是所为何事?”
“萧姑娘去了就知道了。”说着便要引我出门。
“金侍卫稍等。”他站在门前点了点头,等我拿了件氅袍才带我离开医馆。
月色模糊,雾影朦胧。
宫家世代权贵,宫门重宇别院,细看房墙梁柱上,还刻有精妙的云纹。
步入朱门,映在眼前的是纵深直入的青石大道,两侧白墙少说高至两米,一直延伸到三十米开外的那座肃穆的主殿,主殿大门上方的牌匾庄重豪迈地提上四个字:
脩德行义。
进入殿内时,几位长老已经在殿上坐好了,正中的那个位置空无人坐,我猜那是从前老执刃的位置。
殿下只站着一名男子,身形挺拔,墨发一丝不苟地竖起来,剑眉严目,一脸重色,我进门时,他头也不转地睨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