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着腰间的囊袋,不说话。
“装哑巴是吧?”
“……我说了你可别骂我。”
我轻哼:“药理天才徴公子还怕挨我骂?”
“我没怕……算了,”他抱手,把头转向一边,“你想骂就骂吧,别不理我就行。”
“怎么废话那么多,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宫远徴垂眸,我又看到了他细密的睫毛。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初见那日已经判若两人,我还在回想究竟是什么让他转变得如此快速。
“那日,不止宫子羽和哥哥选了亲,我也……”他说。
“难不成你也选了亲?”我吃惊,回过神来颤声说:“别告诉我你选的是……”
“是你。”
“小毒物你……”我无语凝噎。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来这么些天先后被两个人选作新娘,但被宫唤羽选中时,我心中是恐惧的,此刻却多是不知所措。
我猜,当然只是猜——宫唤羽心思太复杂了,我平生最怕这种人。但是小毒物很真实,虽然他看起来为人阴毒,但至少坏得真切。
虽然我时常都跟他斗嘴,但宫远徴至少还知道,伤我以后要治我,还要偿还他欠我的。
“我本来没想留你的……”他不安,语气焦躁,却又尽力控制住不发作。
我问他:“那你怎么还是把我留下了?”
“他们说不能让你没名没分地留在宫门。既然你是因为选亲才来这里的,那就给你选一个夫婿。”
他看着我说:“一开始,长老院决定将你许配给我哥,我说这怎么行,况且哥他一心都扑在那上官浅身上,他想选的是别人。”
“所以?”
“所以他们将你留在徴宫……我明年就,就及冠了……”他不知所措。
“噢,是他们逼你选的,而你也不乐意多一个我这样的新娘,所以才瞒着我。”
“不是!”他急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事告诉我?”
“你不是厌我得很吗,告诉了你,你还会更厌我,就像现在。”
“可我更厌恶你骗我。”
宫远徴小狗一样失落地垂下头,喃喃:“我怕你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又怎么了,我还能逃出去不成?”
“只要你想,我可以助你逃出去,宫家的密道我知道好几条。”
“你能保证宫门不会派人寻我?或者能保证他们不会以为我是间谍所以才逃的?”
他语噎。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严肃道:
“我们定个协议吧。”
“什么协议?”
“你照旧做你的徴公子,我做我的萧二小姐,成亲就成亲,但你我二人关系实在紧张,为防哪天惹你不高兴了,你趁我不备把我拉去喂蛇,你得保证不会害我,我们相待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