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待如宾不是这么用的吧?”
“就是这么用的。”
“哦。”
“那就这么定了。”
“随你便,定不定都一样。”
“不一样,我要拟一份纸稿,以防你又反悔。”
“……我那么闲,每天都想着害你?”
“你那一窝毒蛇一天还在徴宫,我就一天也不能安心。”
“嘁——”宫远徴一声轻嗤。
“小毒物,不知道你算没算过,你现在可欠我许多了。”
“行行,我还就是了。”
“那我明日要吃蜜渍梅花。”
“这什么东西?没听过。”
“瓮城雪水酿春寒,蜜点梅花带露餐,没听过?”
“……”他点点头。
“好吧,那我等下教教你。”
“什么?你的意思是要我亲自给你做那什么梅花?”
“不可以吗?”
“当然……”
“你刚刚才说要还回欠我的。”
他闻言,骂也不能骂,气愤地拂袖,自顾自往前走了。
夜深人静,宫灯明灭,霜风渐起。宫门沉闷,路像是怎么也走不尽。
我站在原地,看着宫远徴修长清瘦的背影,缕金纹长袍在斑驳光影之下轻闪,他肩上的黑色毛领随秋风而动,整个人张扬又危险。
可他真的那么危险吗?
我后知后觉地浮起笑意。
“萧玉暮,还不走,要我背你不成?”他不悦地回头看我,头发上的铃铛又响了起来。
见我仍然在原地愣着,他咬牙切齿地往回走,像是受够了我,却又带着隐隐的笑。
“不是说过了吗,这一次,你要来追上我。”
“好,下次一定不落下。”
他一愣,随即又颇有些责怪地看着我:
“小骗子。”
“小毒物,彼此彼此。”
“……你为什么喜欢叫我小毒物?”
“因为你就是啊。”
“不是因为你讨厌我,或者怕我?”
“好问题。我若怕你就该叫你徴大爷了。”
“所以是不讨厌的吧?”
“没那么讨厌了。”
“哦……”
他把手拢进自己的狐裘里,察觉到天气着实有些冷,问我:“你冷不冷?”
“……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