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徴转头便要来斥我,察觉局势不对,我立刻往一旁躲过去,直求饶:“知错了知错了!”
见此情状,宫远徴反而吃了一惊:“我还没做什么呢,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要等你做点什么,我还能有命吃荔枝膏嘛?”我笑容绉媚。
那小毒物被顺了毛,傲娇地挑起眉毛:“算你识时务。”
好,又学到一招。
……
昨日下过小雨,山中的雾气还没有消散,红木栅栏围起来的石子路显得些许泥泞,在我那件月白色襦裙裙底留下了几颗不甚明显的泥点。
宫远徴走走停停,领着我缓行到三岔路口时,带我走了与平时相反的那条小道。
我照旧跟着他的脚步,问:“你不去接上官姑娘了么?”
“接。”
“所以这是去女客院落的近路?”
“不是,我要先带你去别处。”
“那你倒是说说去何处啊?”
他恨我刨根问底,伸手捂住我的嘴,凑我耳边说:“带你见个人,再多话就把你赶回徴宫去!”
我声音模糊:“唔还巴卜得茴去呢!……”
他竟然冷不丁一声轻笑,给我吓了一哆嗦。
后来的路并不长,我们二人兜兜转转,最后竟走到了宫家前门。
宫家大门通常是宫尚角外出交涉结束而归,或者有迎接新娘一类的大事时才会打开,宫远徴将我带到了宫门平日管家进出采购才会开的侧门。
“你说的人呢,在哪儿?”
“……”他没说话。
“哈!——”
一双手从我身后袭来,连带的是故作恐吓的动作,我下意识惊觉,先将身侧的宫远徴推到远处,然后顺着身后人攻来的力度朝前趋身。
待其速度减缓,我回身,控制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手臂一扬便要劈在那人后背。
“等等!”
宫远徴朝我伸过手来,他力气比我大,抓住我的手臂往外拽,另一只手拂开我控制袭击者的小臂,顺势揽过我的腰,我就这么被圈在他怀里。
一阵独属于小毒物的药香环在身前,害得我一时失神。那怀抱很暖,但黑袍却又是冷的。
可惜我平生最怕不过痛和痒,实在受不了被小毒物揽在怀里,我挣也挣不开,只好轻轻抬手切他的喉。宫远徴受此一击,在原地难受得直咳嗽。
“小毒物,你没事吧……”
“萧玉,咳咳——萧玉暮,你看清楚那人是谁。”
我听他这话,心里一咯噔,转头一看,来人是个女子,一头黑发不过齐肩,穿着的那件穿花云缎裙还是当初经我之手送出的——
那分明是缃叶!
“缃叶!”
我一激动,朝臭着个脸揉手的缃叶扑过去。
“行了啊行了啊,哭出来就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