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像,我就是想杀你。恐怕如今我里里外外都被你了解了个干净,再没有了退路,这对一个刺客来说是致命的,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杀了你。”
“可我又不会拿这些秘密害你。”
“这可说不定,人心啊,是最难揣测的东西,远徴弟弟说的,他没跟你讲过吗?”
“他自小待在宫门,被角公子宠着长大,又见识过多少人心?”
“你不也是从小被家人娇养?细皮嫩肉,桃腮杏眼,这都不算什么,那双干净的眼睛最不好养。”
“你的眼神也十分明亮啊。”
“我那是装的——不然你以为宫尚角是会爱上一个满眼沧桑的姑娘,还是润朗得像块白玉的女子?他不似宫门内的其他少爷小姐,自小便为了家族事务四处奔走,手上沾的人命与我相比只多不少。”
她双手趴在浴桶边沿,双瞳剪水,两颊还带着入浴的红润,眼神娇媚:
“一个人久经杀伐,心若不硬些,必会死于战场,但无论他多么冷血,谁又能不被一个温柔可人,体贴入微,满心都是他的女子打动呢?”
“所以你很有把握角公子会爱上你?”
她沉吟,幽幽地说:
“他再清醒又如何?沉沦是迟早的事。”
“上官姐姐,此话于你也同样适用啊。”
她冷笑:“多谢提醒,妹妹。”
上官浅撑起手臂从浴桶内站起身,披上了一层薄衫。
我问她:“上官姑娘,你现在身子如何?”
“尚可,你想做什么?”
“去找雾姬夫人,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找她做什么?”
“防止宫门再死人。”
……
羽宫里,灯火通明,主殿外的房檐上还挂着两段白绸,除此之外,整个羽宫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看不出一点有人死于非命的样子。
雾姬夫人院子里的兰花尤其多,且皆被打理得很好。叫开她的房门时,她正坐在主桌旁摆弄一盆兰花草。
“我这个小地方今日真是热闹,送走了两兄弟,又来了两妯娌。”
雾姬夫人面对着面前那盆兰花,语气听不出情绪。
上官浅从暗处走出来,扶了扶发鬓,埋怨似的说:“好妹妹,我就说瞒不过雾姬夫人的。”
我们二人齐齐看向正前方的雾姬夫人,她没有想让我们落座的意思。
“夫人,我们就开门见山了。”
“说说看。”
“请雾姬夫人立刻去寻唤羽少主,告诉他,月长老有望打开无量流火,此人要保。”
此话一出,雾姬夫人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萧姑娘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