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没有说话。
宫远徴抱臂冷哼:“你应当多探探我的虚实,不然以后……以后当真成了夫妻,你对我却不知根不知底,这算怎么回事?”
“你整日事那么多,能抽出时间来看我已经很不错了,而我总不能每次都那么麻烦去徴宫找你……噢,你也可能在角公子那里,角宫我可不敢去。”
“那就搬到徴宫来住吧,这样你天天都能见到我了。”
“其实吧我也不是一定要见你……”
他不悦地凑到我面前:
“是我,是我想天天见到你,行吗?”
我看着他微红的鼻尖,忍不住摸了一下,结果却差点把他吓得弹开了。
但他最后还是停在我面前,安静地看着我,眼神很亮,呼吸是热的,嘴唇却绷得很紧。
“……你难道想成天看着我在你眼皮底下晃悠不成?”
“当然想。你我是有婚约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有何不可?”
“婚事不是还早呢嘛。”
“不早了,下月初一便是我二十岁生辰。”
“这么快?”
“快吗?不快。不如到时候趁我及冠,你搬来徴宫吧?就当是顺路,为我庆生。”
“我记得金复说你从来都不爱办生辰的啊?”
“现在爱了,不可以?”
“嗯,徴大爷说可以就可以……”
他脸上终于有了些自得之色,颇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
“阿暮,”他摆弄着我扔在手边的糖纸,语气郁闷:
“每次我们并肩在路上走,我想看看你,却发现你不是落在我身后,就是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而我常常都追不回来。所以我总是有一种感觉,你永远不会留在谁的身边。”
我似懂非懂:“为什么一定要永远待在一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你放我自在,我给你自由,谁也不妨碍谁,这样不好么?”
他有些气:“不好!很不好!这怎么能一样……”
“那或者,如果你不想来追我,就在原地等着也好,反正我总会回来找你的。”
“可比起原地等待,我更愿意和你待在一起。”
我心头一滞。
只能说谢谢天爷,在此刻放一阵带着酒香的冬风,围着我脖子打转,好让人不至于因为听到一些动人的话术失了态,心跳脸热。
“宫远徴,我不明白你……有时候你看着阴狠可怕,有时候又……唉,我真不明白你。”
“你可以问我啊,你不问,怎么明白我呢?你不问我究竟要不要这种自由,也没同我说,你想要什么自由。”
“说出来,你不会拒绝么?”
“不会的,只要你要,我就可以给。”他微微俯下身子,一阵清冽的药香慢慢逼近,我看到了他脸上浮现出好看的笑容,不同于以往的恣意,这次他笑得柔情。
我听见他说:“所以阿暮,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不要让我猜,也不要总是让我来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