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看?”
宫远徴顿了顿,看着我:
“从前我私心甚少,只珍视哥哥的关爱。不过现在,我所求就多了,陪伴,柔情,亲近,我通通都要。”
“啊?你还妄想角公子对你柔情?”
他被我这一问气的够呛,最后却只恨恨说了句:“蠢!”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吗?”他突然问。
我一愣:“自然是不知道,某人那时见面第一眼就怀疑我是无锋刺客,还将我扛在肩上,好没有心。”
“记得这么清楚?”他脸色一变。
“那当然,我还记得你审问郑小姐时迁怒于我,送了我一滴你心爱的毒药水——唉,后来我每每想起总觉得脖子一凉……”
“行了,就知道说不出什么好话……”他撇开眼,但脸上现出不安的愧疚。
“难不成你第一次见我时,我不知怎么晕倒在河边,被你寻到了,你看我生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对我一见倾心,爱之切,则藏之深,所以你表面上处处与我为难,实则爱我入骨了?”
宫远徴的表情越来越复杂,他嘲讽我:“你别想太多了……我很像宫子羽吗?”
“嘁,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我心满意足。
他没理我,接着说:
“其实河边那次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难不成,在这之前你就见过我了?”
“嗯。”他点头,回忆起来。
“那日新娘的花舫刚刚靠岸,我便站在暗处,监视你们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包括悬崖上做作远眺的宫子羽。当时,你是第一个下船的新娘,老嬷嬷还没来得及迎你,你却着急忙慌把盖头扯下来了。”
“噢——”我了然,“所以你是见到我盖头下的容貌闭月羞花天姿绝色,对我一见倾心所以……”
“行了行了怎么还起劲了……”
他大概又觉得我傻,竟释然一般地笑了,身子后倾,双手撑在地上,仰头看那明晃晃的、飘满天灯的天空,感慨似的说:
“我那时想的是,你这新娘,一看就别有用心,无锋这回派来的刺客果然厉害。”
“哈?——不是,我能有什么用心?”
“用心……”他别扭地别过头,没看我。
那小辫子轻轻拨动,熟悉的铃铛声又簌簌地响起来,过了许久才挤出几个字:“算了,没什么。”
我一时语噎,细品出他话里暗带的情意,不知怎么反应的好。
此时天与水都映着暖黄的光,他同我并肩坐在河边石砌的高台上,闲着无聊时,我会晃荡着裙下的小腿。
宫远徴则少见地用纨绔一般的坐姿,一只腿放将下来,另一只腿曲在坐台上,架起他缠着黑甲护腕的小臂,时不时盯着我看,默默地痴笑。
我看他不遮不掩地这样做了许多次,终于忍不住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