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是心中不安太久,于是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变得不可信,不可爱了呢。”
……
踱回宫远徴房门时,门刚一打开,我便被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宫远徴身上的绷带已经完全没了血腥气,周身只剩下阵阵甘甜的暖香。
他拉我坐在床边,抱怨说因为等我而错过了午饭,问我饿不饿,说我怎么身上冷得像在雪堆里泡了半天一样,问我冷不冷,问我把氅子落在了哪里,那是他最好的一件……
他说昨天金大夫施药太猛,半夜起了效果,血是止住了,筋脉也活络,但却犯了并发症——那感觉同吃了某些上不得台面的药丸一样,他说他一晚上没睡着,生怕自己还要做什么出格事,又舍不得放我走……
他说,他会好好去了身上的疤,一个都不留,免得我看着觉得讨嫌……
“阿暮?”
等他终于从絮絮叨叨里安静下来,又皱着眉,问我是不是不开心,是不是有心事。
“不饿。”我说。他愣了一下。
我接着一一回答他的问题:
“不饿。我在外头逛了半个时辰,不冷。氅子落在了上官姑娘房间。我很喜欢你吻我,也喜欢我吻你。我不怕你的疤……”
他微微怔愣,随后低下头,轻轻在我鼻尖剐蹭,一如昨夜。
“不开心的话,我让厨子在午饭里加些甜的?”
“不要。”
宫远徴动作一顿,慢慢移开脸,不再说话。
抬眼,我看见他变得小心翼翼的样子,手却始终牵着我不放。
我笑着说了句话,不过我猜自己那时候笑着比哭着还难看。
我说,小毒物,我现在什么都不要,我只想抱你。
他则如释重负一般,开怀地笑着说,好啊,并在我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
“小毒物,你为什么在人前那么跋扈,在我这里却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乖巧起来?”
“这问题你不是早就问过吗?因为你不喜欢我那样……”
“噢……可我不喜欢,你就要改吗?”
“对啊,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要让你也喜欢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看到我就觉得欢喜。”
“所以,喜欢一个人,就要为他改变么?”
“当然不是,有的人愿意改,有的人不愿改,因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喜欢。”
“那你为何这么乖地要让我欢喜呢?”
“嗯——这个问题太难了……但是也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