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他没怎么说话,不过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还有话没说。
“你纠结的样子也很好看呢……”我又开始了。
他一噎,一个不好意思就往门口走了。
推开门,寒气直接驱散了房间里温存的热气。小毒物走进夜色中,抬眼望着我。
“阿暮,如果留在宫门有性命之忧,你会离开这里吗?”
“不会。”
“……”他看着我没说话。
“怎么不问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我要跟最要紧的人,好好地活着。”
……
:往日流火
十日之期,新任执刃继承大典在即。
宫子羽和众长老商议决定将大典的日子定在五星连珠之日,日月同辉之际,简直是双喜临门的大吉之兆。
据说受礼的红毯铺满了宫门的青石板路,战鼓声惊山,选亲的“新娘”也都个个绝色。
羽公子,哦不,应该是执刃大人,你真是好大的“福气”。
只可惜,恐怕宫门上下都没心思庆祝这大喜之日,因为继承大典期至,则代表着与无锋的生死缠斗之日至。
而我更没办法一睹宫门新任执刃选娶新娘的盛况,因为宫远徴今天天还没亮就把我拉去了角宫。
他和角公子碰过面后,便带我去了角宫祠堂,先简单地点了几坛香,接着又拉我绕过几道金幡,最后来到了侧厅。
在众多花纹浮刻繁复的石柱之中,宫远徵停在进门左起第二根柱子前。
只见他将手轻放在浮雕石柱一颗不起眼的玉质龙眼上,内力汇聚于手心,不知动了什么机巧关窍,石柱正对着的那面挂着鹰凌松风图的窄墙轰的一声打开,随着齿轮转动的声音一点点转动。
门后别有洞天——这是间密室。
“宫远徴,你不会要把我关起来吧?”我问,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沉默了一瞬,拉起我的手,指头不安地在我手心轻捻:
“我没有跟你提前商量,就是怕你执拗,不肯到密室待着。”
我没说话,轻轻把他的手拂开了。这动作本来在我这里无伤大雅,但落在本就理亏的小毒物眼里就是明显的动气。
他的手僵在半空。
小毒物猜对了,要是一开始就告诉我,他带我来角宫,想让我躲起来避战,我说什么也不会任由他把我从床上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