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毒物仗着自己是房间里唯一的热源,变着法地勾我主动抱他,吻他。
算了,配合你就是。
反正,天色愈晚,暮时正远,日子还长着呢。
:阳和启蛰,品物皆春
数寒天已过,新春应时而来。
宫门迎战后恢复得很快,东墙新砌,植树布草,冬日最后一场雪化过以后,半山腰的早春梅花还开得正俏。
云姑娘的无锋身份毕竟暴露,尽管她在无锋进犯时帮了好大的忙,宫门上下也并不允许羽公子和她正式结为夫妻。
羽公子是个心善且有骨气的,尽管他的骨气从前并不总是用到合适的地方,但总的来说是好的——他不希望云姑娘名不正言不顺地留在宫门,便上请长老院收回他的执刃之印,决定陪她到宫门之外生活。
于是兜兜转转,执刃之位最终还是落到了众望所归的角公子身上。
上官姑娘几个月前传出怀孕的消息,算着日子,差不多也要足月了。我去看过她一次,嘴变得愈发不饶人,但眉眼含笑,显然这些日子过得很有些滋润。
“哇,这糖酥简直香甜可口,角公子送来的?”
上官姑娘点点头:“不知怎的,我近日好甜食,他差人找来了些闽地的凤梨酥。”
“噢……最近总听傅嬷嬷说酸儿辣女,这喜欢吃甜的又是几个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昨儿爱吃辣的,今儿爱吃甜的,明天又爱吃酸的,算我有口福,角公子虽然事忙,但也会抽空看着。”
“角公子近日被无锋余党之事缠身,的确事忙,就这还能抽空照看姐姐你。现在好了,以后生个小宫主继承角宫大业,你们也好过自己的小日子。”
“得了吧,谁惜得跟他过小日子?这几日的滋润,往后保不定是要我付出点代价还的。”
“啊?什么代价?”
她神秘一笑,脸色更红润了:
“关你什么事。”
“……”
……
小毒物这些时日似乎也有许多事情要做,常常整个白天都不在徴宫。
这天,我撑在床头几乎要睡过去,他才从门外风尘仆仆走进来,像往常一样蹲在我面前,从身后递出一枝新鲜的梅花。
“怎么又这么晚……”我还有点迷糊。
他讨好似地在我额头落下一吻,觉得不够,又吻了吻我的唇角,一边将花插在窗前的瓷瓶里,一边歉意地笑着说:
“抱歉阿暮,我很快就能多多陪着你了,很快的。”
我没听懂他的意思,闭着眼睛把他的手臂拉到脖子后头垫着,迷迷糊糊地睡了。
最后小毒物还是会惯例一般轻手轻脚解下头冠,从旁躺下,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安分睡觉。
不过一向睡眠挺不错的我,这一天竟然半夜转醒。
徴宫常年都是静的,更别说这会儿到了玉盘初亏的时辰,窗外落月满韵,清透月光浅浅浮在枕边人身上,照得他半边脸愈发清俊安宁起来——
我恍然,原来他早已经褪去了初见时那一身少年气。
这下轮到我在他怀里磨磨蹭蹭。
先是把手从他掌心抽出,然后再摸摸他的鼻子,亲亲他的嘴,贴一贴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