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老接过帕子擦了擦汗,凑过脑袋来闻了闻,“闻着不错!”
他立刻上手,抓起来就吃,嘴里不停,“不错不错!你这丫头,做什么都有模有样的,我看比王婆做出来的还香。”
姚月轻笑,又起身替他端了一壶酒过来,“来,配点而小酒,岂不更妙!”
他嘬了一口小酒,满足的道:“妙哉!妙哉!”
“这酒不错,哪里来的?”
姚月道:“我亲自酿的,去年冬天下的窖,现在正好,酒味醇香,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还留了好几罐,都在窖里。”
“什么时候走?”药老还是那副表情,仿佛问还是一般的吃食问题。
姚月面上淡了下来,“再过几日,等圣天宗的消息下来就走。”
药老点点头,又抓了一只大虾,剥了几下,塞进嘴里。
“走得时候,再给我做一顿,我没吃够!”
姚月笑了,轻道:“好!”
至始至终,药老都很平静,二人的相处没有因为别离而有丝毫的不同。
只是院子里那朵离愁花开的一日比一日娇艳。
姚月走得那天,药老没有来相送,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姚月的那盘香辣红虾做得过于香了,吃撑了他,害他躺在床上躺着一动不能动。
他别扭的性子,自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红了眼眶的模样,怕人笑他女儿态。
姚月看着他赖皮的模样,眼睛一红,道了一句:“师父,保重!”在眼泪从眼眶里跌出来之前,匆忙飞身离开了。
待她走后,床上的人才转过身来,看着床上多出来的几件干净衣服,和条理整洁的院落,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丫头,真是不安好心,走就走了,凭白搞这么些事情出来,想要他感动,没门儿!
只是这虾也忒辣了些,辣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姚月从古刹市出来,回头望去,身后一片空地,春风卷过,什么也不留。
三日不到,圣天宗的大门就要向各界人士开放,姚月须得快些赶到那里去。
她没有过多的时间,去理那些离愁别绪,匆匆便上了路。
一路上,姚月碰到了许多如她一般的人,都如上京赶考一般,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一个年轻男子架着御剑,嗖地窜到了姚月身旁。
姚月在他立定前,与他隔开一米的距离。
那男子看她面容清秀,奈何脸上一副生人勿进的淡漠表情,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对着她行了一礼,客气道:“不知公子从何处来,又要到何处去?是要去圣天宗,还是去那武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