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沉眸色一黯,看向苏樱雪的眼眸里,尽是偏执。
苏樱雪太过执着于解第三个打死结的衣襟了,以至于她都未曾抬眸见他,也未曾在意他说了什么,只是敷衍了一句,“好。随你。”
可她的一句敷衍,在楚星沉的心里,却是像得到了别人不曾有的,那种心悦。
楚星沉见着眼前的苏樱雪,沙哑的嗓音柔声地唤着一遍,“阿雪”
又忍不住再唤一遍,“阿雪”
似乎要将阿雪两个字,变成他独有的称谓。
“解开了”苏樱雪终于解开了第三个死结的衣襟扣。在她解开的那一瞬间,他的衣襟往两边散开,露出楚星沉结实的胸膛与肌肉,以及纵横的疤痕。
苏樱雪见状,站起身,脸微红地别开脸,不去看楚星沉的方向。她神色微变,盯着香案上的香炉,淡然地道,“阿弟,脱了衣转过身,阿姊给你上药油”
楚星沉看着自己衣襟中间露出的肌肉与伤疤,以及刚刚眼前人脸上若有若无的淡淡红晕,一抹唇角微微上扬。
他的阿姊,害羞了
楚星沉慢条斯理地脱着,转身将背对着她,哑声道,“阿雪,可以给阿弟上药了”
苏樱雪闻言,方才转过脸,映入眼帘的,是少年身上疤痕与结实的肌肉。少年的背上,一大片青紫色的淤痕,是为护她而伤。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他满身伤痕,可不知为何,每一次看见,苏樱雪的心都会被触动。
苏樱雪拿起药油,倒在手中,然后轻轻地抚上少年受伤的背上的淤痕,轻柔地替他按摩到每一寸肌肤都吸收了药油,才停下。
她盖好盖子,用身旁的净手盆洗干净手中残留的药油,擦干手后,亲自给他拿了放在床畔的里衣,别开眼不看他,递给他。
“阿弟,好了,穿上衣服。”苏樱雪等他接过衣服,便起身往外室走,“阿弟自行整理,药油放在床案旁的茶几上。”
她一边走一边叮嘱,“自是受伤,便好生在屋内养着,别乱跑。”
“这药油一日擦三回,阿弟带回去,让你的暗卫记得给你擦。”苏樱雪柔声道,“阿弟就在屋里养伤,阿姊要去一趟清茗阿姊那,你便在这呆着。”
苏樱雪一边说着,一边穿上挂着的兔绒披风,一边拿起汤婆子,她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听见屋内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阿姊,孤的头好烫,别走”
苏樱雪闻言,眸色一黯,头好烫?
可是刚刚上药时,她怎么没有看出来?
苏樱雪见状,只得解了披风,又匆匆走进内室。
她伸手抚上他的额头,真的烧的滚烫。苏樱雪面色一冷,打算出门唤暗卫来,还未走开,便被楚星沉一手握着她的手腕。
楚星沉眸色深沉,对着她道,“阿姊,别走”
“阿姊,孤的头好疼”
“阿姊,陪着孤可好”
楚星沉眸色微凉,面色苍白,额头却是烫的吓人。苏樱雪闻言,只得柔声劝他,“阿弟烧的这般厉害,阿姊扶你去床上歇息一下,再给阿弟找个懂医术的暗卫瞧瞧,可好?”